及至天明，晓勇醒来，身边的女人还在熟睡。小小来回鼓动着，晓勇知道孩子是尿憋的，他抱起儿子下了床，今天尿盆儿拿到卧室里了，孩子在父亲的怀里哼唧着就是不尿。等了半天还是不尿。两个小腿儿用力往前蹬着，晓勇烦了，腾出一只手“啪”地一下，扇在儿子的屁股上。小小“哇”的一声嚎了，随即小鸟就喷出一股尿来，刺了一地，晓勇赶紧挪了一下，才尿到盆儿里。

    孩子的哭声吵醒了丽娜，她睁开眼睛刚要喊男人把孩子尿，见晓勇正蹲在地上把着儿子，便不言语了。又愣了一会儿，郭丽娜才慢慢从床上起来。

    冯晓勇把孩子放到床上就出去了，郭丽娜本想发火，但见男人没在自己面前听一分钟就走了，也就忍了。

    收拾好被窝，孩子在床上爬着，郭丽娜在梳妆台前梳着头发，镜子里的女人已有皱纹爬上了脸，长长的秀发中偶尔有几根扎眼的白丝。真是烦人，自己才三十一岁咋就老了呢？全是死冯晓勇拖累的，天天给他做保姆，看孩子、做饭，自己都成他什么人了？自己一说到外面找个工作，他就有一万条理由，不是孩子小，就是说小工儿钱太少，才三四百块钱。我看这是他太自私了，把他的媳妇当成雇来的保姆了，给他生孩子，还要精养大了。一天到晚离不开厨房，然后就是洗洗涮涮，女人要是到了这个地步，还有啥可说的？女人一旦嫁给了男人就是去了自己的一切，为什么非要围着男人转呢？非要以他为中心呢？孩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我天天在家里看儿子，你就不能也看两天？最起码应该轮流看，虽然不能一对一天，但也该差不多了！你上班挣工资，我出去打工也照样养家糊口！这天底下离开谁都活了！

    “吃饭了。”外面传来晓勇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