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三章 书屋(1/2)

    指针一秒一秒地划过,动作越来越慢,就像是在刻意地等着什么东西的到来,而楚涛的喉咙似乎再也发不出声响,此时的他像是失去了意识,眼神也不再显得畏惧,随之袭来的是无边的空洞和僵直,那抵在桌角的手突然伸向了窗户,就像是被人支配的木偶,缓缓地拉开了窗帘

    当一个人失去了知觉的时候,那恐惧似乎将变得毫无意义,可就在他拉开窗帘的那一刻,他的思维突然间清醒了,没有头颅,没有身躯,只有一只手!一只苍白的手!

    楚涛想再次拉上窗帘,可就在这时,钟声“滴”停了下来,同时窗户也缓缓地打开了,似乎它等的就是此刻!

    奇怪!就在窗户打开的一刻,雨停了,不,是好像从来就没有下过一般,一阵冰凉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远处是稀朗的夜空,几颗还算耀眼的星星散着淡黄色的光亮,等等,那只手!那只苍白的手不见了。

    楚涛揉了揉眼睛朝窗户的四周仔细地认真地瞧了瞧,没有,什么都没有,就像一切都从未发生过一般,他的心终于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可疑惑却遍布了整个脑袋,首先他想到的是雨,雨是什么时候停的,难道是推窗的那一瞬间,不可能,照这样推算,那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推窗的瞬间停了下来,都消失不见了,包括他看见的那只手,也许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思维的一时混乱,楚涛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难到这紧紧只是一场梦一般的意识,难到这一切没有预示着什么,楚涛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了没有任何遮挡的窗户里,或许是突然到来的刺目光芒,楚涛惊慌失措地从床上跳了起来,显然,他对昨晚发生的事情还存着一丝慌张,不过他已经不记得后来自己是怎么躺在了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的,楚涛望着窗台发了一会儿呆,银色的阳光撒在那窗口的白色瓷砖上,照的楚涛的脸也踱上了一层银白色的光芒,这张脸带着几分俊朗和倦意,眼神里也包含着莫明的失落。

    楚涛抬头看了看床头的日历,六月二十九号,就在回头的一刻,看到了墙上挂着的钟,十二点一刻,还好,昨晚的一切也许只是一场噩梦罢了,他总结了一下原因,可能是最近忙着填报志愿,所以精神一直没有提起来,填写志愿的主要分歧就是楚涛的父母想让儿子在省内而楚涛的奶奶却要他到省外去念书,其实楚涛的父母心里也是为奶奶着想,年纪大了,就这么一孙子跑远了难免让她老人家挂念,再着了,这省里一般只需坐个汽车,几个钟头就能到家了,又快又省事,这遇上点困难了家里也能帮上个忙,可楚涛的奶奶也想到了他们这点,又想孙子能在外头独立生活,将来能有更大的出息,其实这也是楚涛心里想的,老呆在家边转悠永远也长不了见识,自己也不小了,该到了自食其力的时候了,只有到外面去闯荡闯荡那才叫真正的生活。

    楚涛刚洗漱完毕,这饭也做好了,一家人很惊讶地看着楚涛消灭完最后一块面包,惬意地添了添嘴角的饭沫,还是由楚晓月发出了感叹的一句:“这太阳打西边南边还是北边出来了吧,咱们的楚才子今天起的比这太阳恐怕还要早吧,怎么,失眠啦!?还是梦游拉!?”

    一家人似乎正有此意一般地看着楚涛,那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稀有生物一样,确实,最近的楚涛看上去瘦了不少,总的归结为早饭通常不吃,九点多钟爬起来啃包方便面算是打发了自己的胃了,经家人多方劝阻仍是无效,最后结果便是由得他去,所以说今天早上这反常举动确实应该引起强烈不解。

    楚涛抹了抹嘴,笑嘻嘻地看了看各位家长:“呵呵,不好意思啊,让大家受惊拉了,过分之处,还请多多包涵,涵”说完颇有深沉地作了一揖,便飞一般的窜出了家门,惹的众人惊疑不定,“吃错药了吧”

    冲出家门的楚涛奔跑了老远,这才摸摸自己的口袋,不禁有些苦恼,一分钱都没带,算了,还是去书店呆着吧,楚涛看了看渐渐升高的太阳,那阳光格外的刺眼,就像不可一世的公主,不,不,应该叫公公了,楚涛嘴角带着玩笑,朝不远处跑去。

    楚涛要去的书店不是市中心那些有名的大号书店,那是一家拥挤的小书屋,虽然店铺看起来很小,可书却是蛮多的,人也不少,书籍当然也不是所谓的大号书店里的复习资料,儿童读物,十万个为什么,或是世界名著的,这里堆积的是那些知识分子家庭严重鄙视的武侠,玄幻等一类的所谓的“大书”,当然楚涛的父母也不例外,他们总觉得这些书里都是些打打杀杀血腥暴力的场面,或是不健康的黄色段落以及歪理邪说。

    当然,打打杀杀是有滴,江湖哪能没有恩怨情仇呢,某些段落也是有滴,当然不会是赤裸裸的文字描述,那样的文章似乎已经过时了,现在推崇的是暧昧和诱惑,而这些并没有违反国家的规定,再言之,就算是“今古”等众位知名的大家书中也不能缺少这些段落的描写啊,至于歪理邪说,这个自然是现代青年不可缺少的语言特征了,年轻人嘛,一些轻狂的话当说还是要说滴,如果一个个都弄得个少年老成的模样,那这社会要寡味多少啊。

    书店就在眼前,楚涛看了看泛黄不堪的牌子:无思书屋,其中“无思”两字的“肢体”已经分解的差不多了,周边的铁架也早已是锈迹斑斑。

    坐在门边的老头看到楚涛甩着额上的汗水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干枯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