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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你是这样的女人(4000+字)

    更新时间:2012-5-16 10:13:37 本章字数:5114

    荣靖霄从酒店赶到医院的时候,周黎已经在病房住下,沈驭风坐在床畔陪着她,低声说着话,看来应该已经没有大碍。言慭萋犕.

    荣靖霄没有直接推门进去,而是去找了值班医生询问她的病情。

    “病人是对食物过敏,不过幸好摄入量不大、送医及时,打了针已经没事了,留院观察一晚就可以出院!”

    “那她的症状是什么?严重吗?”

    “是有些喉头水肿,导致呼吸困难,不是很严重的!茳”

    荣靖霄眉头高拢,想到金小瑜所说的可能性,又问道:“有没有可能……我是说如果,她事先吃下抗过敏的药,就能避免过敏症状的出现?”

    “这是可以的,但是药效都有个用药量的问题,同样过敏源也有个摄入量的问题,所以如果知道自己对什么东西过敏,最好是避免接触,否则还是可能会有危险,至少会出现不舒服吧!”

    荣靖霄谢过医生,重新走回病房,推门进去发现沈驭风也站起来刚好打算离开谋。

    “你也来了?酒会结束了吗?”

    “嗯,我帮你把辛月送上了车,你家司机老李会把她安全送回沈园的!”

    荣靖霄边说边把目光转向躺靠在床上的周黎,她只是对他微微一笑。

    “嗯,谢谢你!”沈驭风淡淡地应了,也望向周黎,开口道,“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再来帮你办理出院手续!你们慢慢聊,早点休息!”

    等沈驭风走了,荣靖霄才坐在他刚才的位子上,问道:“怎么样,感觉舒服点了吗?”

    “舒服多了,在酒会上突然喘不过气来,意识都模糊了,吓死我了!”周黎心有余悸般地轻抚着胸口,她跟荣靖霄说话总带着一点小女孩的娇嗲,以前听到她这样的语调,他的心就像浸如了蜜糖水,可是现如今却扬不起一丝波澜。

    是他变了,还是她变了?

    “没事就好!你到底吃了什么东西过敏?”荣靖霄往后仰靠在座椅上,不动声色地打量这个舒适考究的单人病房。

    “你忘了?石榴糖浆和番石榴汁啊,杠上大学的时候不是也这样中过一次么?”

    “噢,对,是有那么一次,驭风带我们去酒吧喝酒,给你点了杯女孩子喜欢的**尾酒,你就晕倒了,那时你不仅呼吸困难,连脸颊都又红又肿!”

    “是啊,医生说我其实对酒精也有点过敏,只不过这些年慢慢喝得多了,就脱敏了!”她嘴角有一丝淡讽无奈的笑。

    “今天的酒真的是辛月拿给你的?她也知道你对什么过敏?”

    “我到沈园暂住的那一天,驭风就把我的一些饮食习惯和忌口什么的告诉辛月了,她那么细心应该不至于记不住才是!”

    荣靖霄敏锐地注意到她眼中的熠熠生辉,好像每次只要说起沈驭风对她的好,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甚至是许诺的将来,她的眼中都会有这样的星火一闪而过。

    在沈驭风身边的时候她也显得特别明媚娇俏,眼神和笑容都不一样。

    是不是因为这样,才让当年的自己特别着迷?

    可是她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却几乎没有多少这样的时刻。

    他惶恐、期盼,相信她总有一天也会用那样的眼神和笑容来面对自己,直到他遇上了金小瑜。

    他没有办法再继续爱周黎,或者说,没有办法再继续爱自己期待中的、塑造出来的周黎,因为他的眼皮子底下已经有一个真实存在的女人用他希望看到的那种眼神和笑容守候他了。

    他真笨,过了这么多年,才明白过来。

    可惜,已经太迟了。

    如果他现在还看不出周黎对沈驭风的心思,也未免太自欺欺人了一些。

    可是他真的不愿意相信自己喜欢过的女孩是这样工于心计、不择手段的女人,那是他最不齿、最厌烦的类型啊,当初他不就是误以为金小瑜是这样的女人而错过了跟她的缘分吗?

    倘若周黎才是真正城府深沉那一个,让他情何以堪?

    “38床,量体温了,今天早点休息,家属不可以陪夜!”

    护士抬着药盘进来,把体温计递给周黎,顺便提醒他们时间不早了。

    “我只是她朋友,来探望一下很快就走了!”

    荣靖霄也不知为什么就脱口而出这样的解释,他就是不愿别人以为他是周黎的男人。

    周黎松开病号服把体温计夹入腋下,荣靖霄背转身去,顺便在病房里走走看看,拉开窗户旁边的柜子,才发现她换下的衣服和包都放在里面。

    他不动声色地又走回床畔,等她把体温量好,才看着她的脸说道:“妆都花了,这样子不觉得难受?”

    “哎呀,我都忘了!唔~肯定难看死了,难怪刚刚人家护士看着我好笑呢!我要去洗脸,靖霄你在这等我一会儿!”

    周黎翻身下床,病房内就有独立的洗手间,她进去拴上了门。

    荣靖霄知道她一向最注重妆容和脸面,让她顶着花掉的妆容出现在外人面前,是比生病还要难以忍受的事情。

    趁她去了洗手间,荣靖霄打开柜子,拿出她的晚宴包,Valentino的新款,橘色缎面,与她的礼服相得益彰,荣靖霄却无心欣赏。他摁下包扣,只觉得手指都有些僵硬……

    周黎洗完脸出来,看到荣靖霄抿唇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言不发,沉默得有点严肃了。

    “怎么了?我刚才的样子吓到你了啊?呐,我现在洗干净了,你再看看!”

    周黎跪坐到床上,拉了拉荣靖霄的袖子,像以前跟他撒娇时一样,可是他却不为所动。

    过了好半晌,直到周黎脸上堆砌出来的笑容都有点挂不住,荣靖霄才开口道:“除了辛月给你的**尾酒,你今天还吃了什么?”

    周黎不明所以,不知他为什么这么问,不解地看着他。

    “我在问你,除了辛月给你的那杯酒,你还吃了什么可能导致你过敏的东西没有?”

    荣靖霄拔高了音调,眼神也越发冰寒。

    “没吃什么特别的啊,就是酒会上的食物而已!”

    周黎心里一凛,但还是故作平静地回答他的问题。她素来知道荣靖霄脾气乖张,但他从来没在她的面前露出过这样的眼神和冷肃的表情,因而面对这样的他,她也不由有点无措.

    “那你有没有事先吃过抗过敏的药物?比如这个?”

    荣靖霄摊开手掌,把紧握在手中的药瓶呈现在周黎面前,瓶子已经开封过,15片药量,他数过了,只剩有14片。

    他真的不愿相信她有这样一番谋划,但是打开她的晚宴包看到那个白色药瓶的时候,他真的觉得心底好像有一片天地就这么突然垮塌了。

    多可笑,他一直想尽最大努力去守护的东西,竟然是这样不堪一击!

    人的表情是骗不了人的,周黎眼中一闪即逝的惊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那是她此时真正的情绪。也许她也没想到吧,她的目标不是他了,却还是由他来撞破她的张良计。

    她的唇微颤着,说不出话来,背上出了一片冷涔涔的汗水,跪坐在身下的双腿都仿佛失去了知觉。

    她怎么会忘记了这瓶药?她应该早点把它扔掉的,在辛月给她拿酒来之前她就已经饮下了一整杯含石榴糖浆的**尾酒并且吞下了药丸,随手把药瓶放了回去。她只吃了很少的剂量,保证这个计策不至于要了她的命,症状发作的时候沈驭风就一直陪着她,也没有机会扔掉,可她做梦也没想到荣靖霄会突然跑来发现这一切。

    她该怎么说?该怎么做?

    “我……”

    “阿黎,所以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还接触过其他会让你过敏的东西,才吃下了这个药?想清楚,再回答!”

    荣靖霄问得很轻,却每一个字都重重敲打在她心上。

    周黎顿了顿,眼框倏地一红,眼泪很快落下来,哽声道:“我……医生说我体质本就容易过敏,所以我才随身带着这药,刚才酒会开始的时候我吃了一点羊排觉得有点不舒服,以为是过敏了就吃了一片药……”

    “那为什么喝了酒感到难受的时候不提包里有药可以救急?还有,你知不知道这药的有效剂量是3片?”

    金小瑜呐呐无语,还想开口申辩,荣靖霄摆手道:“够了,我知道了!”

    他心里崩塌断裂的创口在扩大,他站起来,把药瓶放进口袋,拿出手机翻着通讯录,不看周黎,却问道:“阿黎,其实你还喜欢驭风对吗?”

    周黎看到他拿出手机,脸色刷白,银牙都快咬碎。如果他把这些跟沈驭风和辛月一说,不仅今晚的戏白做,恐怕今后沈驭风也不会再相信她了。可偏偏荣靖霄给了她这么一个台阶下,她心中一个激灵,立马声泪俱下地拉住他的衣服道:“对,我喜欢他!我还喜欢驭风!我知道我不该这样,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他对我的好让我像又回到学生时代一样,那是我最开心的日子。我不甘心看他身边有了辛月,才会顺水推舟说是辛月做的!靖霄,你能理解我的对不对?我求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驭风,我不想让他把我看成那种有所图的女人!”

    辛月不懂**尾酒,但周黎浸yín酒吧和社交酒会多年,对哪种酒里含什么成分一清二楚。辛月说她是按照周黎说的酒名去拿的,那么周黎连顺水推舟都不是,根本是有意的误导!

    雨打芭蕉,惹人怜爱,可荣靖霄此时心里却只有翻滚着的热浪让他整个人都觉得煎熬。

    曾经真心喜欢并且跟自己交往过的女人,像带着厚厚的面具,时过境迁之后竟然拉着自己说喜欢的人仍然是初恋男友沈驭风,那么驭风出国之后,她跟自己在一起的那些时光又算什么?

    他甚至没有勇气问出口,她是不是也曾喜欢过他,抑或只是将他当作备胎和寂寞时候的消遣!

    她真的对他有过情吗?

    或者她根本谁都不爱,爱的只有她自己而已,所以他给的台阶她全都顺着往下走,没有一句是真心话?

    眼前的周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他真的认识过她吗?

    “驭风和辛月已经是夫妻,毁人姻缘的事,我是绝不会做的!今天的事,我可以不跟驭风说,但条件是你必须自己告诉他,害你过敏倒地的罪魁祸首不是辛月,不是她不小心,更不是蓄意为之!”

    “……好,我答应你!我明天跟驭风解释……”

    “不,现在就打电话跟他说,你说完我再离开!”荣靖霄把拨通了的手机递给她,又附加了一句,“还有,我希望你能尽快搬离沈园!”

    心间白月,掌心朱砂(6000+字,风月的大邮轮)

    更新时间:2012-5-17 9:34:38 本章字数:7903

    沈驭风回到家里,发现他和辛月住的小楼竟然没有开灯,以往无论他回来的多晚,辛月都会在客厅里为他留一盏小灯,甚至最初的时候她自己也要蜷在沙发里等到他回来才肯去睡。言慭萋犕.

    她说家里不是旅店,要有等待和期盼才算有温暖。

    他那么看重家庭和隐私的男人,应该会喜欢妻子的这番心意才对。

    可今天这是怎么了呢?就因为他在酒会上的几句重话,她的心意便不再继续了吗?

    秋天的夜有点凉,绿荫环绕的沈园就更是如此,面对一室漆黑孤寂,沈驭风的心情也低落yīn郁得像夜风中的枯竹茳。

    回家的路上,他接到周黎打来的电话,说是想起之前吃过的餐点里有会让她过敏的孜然羊排,辛月拿来的**尾酒是按照她的要求去拿的,并没有出错。

    那么是他弄错了?事出突然,他情急之下失了常性,才会当着众人的面苛责了无辜的辛月。

    他叹气,不知这是不是上天跟他开的一个玩笑谋?

    明天父亲和母亲大人就要结束旅行回沈园来住,离开这么长时间一回来就看到他们闹成这样,不知又要如何唠叨和不高兴了。

    客厅里没有人,沈驭风上楼往两人的卧室走去,还是没人,他有些慌了,每个房间都进去看,才在其中一间客房里找到她。里面仍旧是没有一点光亮,只听到隐隐约约的啜泣声,一身白色礼服的辛月伏在窗子跟前的桌台上哭抽噎着,月光从窗外洒进来,让这个只顾着伤心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的女孩柔美凄清得像受伤的月下精灵。

    沈驭风心底一叹,推门进去,门边好像有东西挡住了,他弯身捡起来,才发觉是毛绒玩具,从半人高的欢乐熊到巴掌大小的猴儿脸,大大小小的被扔了一地,看来是被主人拿来作发泄用了。

    这间屋子放的都是辛月出嫁的时候从娘家带过来的“家当”,玩具、布艺、漫画、海报塞满了几个柜子,他嫌幼稚,不准放进主卧和书房,可她说那全是她的宝贝,妥协下来的结果就是专门腾出一个客房给她作小天地。

    上回因为绯闻报道的事情跟他吵了架,她也是眼泪汪汪地跑到这个房间来一个人哭、一个人睡。

    其实他们之间有了争执,每次都是她像他妥协,可是这一回,好像真的是他做错了。

    “辛月!”

    他摁下吊灯的开关,黑暗的掩护没有了,温柔的月光也消失了,辛月吓了一大跳,胡乱抹着脸上的泪水,不肯回头看他。

    沈驭风走过去,把手中的布偶塞到她怀里,摸了摸她有些凌乱的短发道:“这不是你的宝贝吗?怎么到处乱扔?”

    辛月一听这话,刚刚收住的眼泪又夺眶而出,把布偶扔到一旁的床上,带着浓浓鼻音道:“这是我的房间和娃娃,我爱怎么扔就怎么扔!”

    他一开口就是说教,她今晚听得还不够多吗?

    沈驭风脸色微微一沉,还是试图安抚她地说道:“这可不是你的房间,你的房间在斜对面!”

    他指的是两人共同起居生活的主卧室,她说起的时候总喜欢称之为“我们的房间”,可是现在居然跟他泾渭分明了。

    “对,这不是我的房间!这里每一寸地都是你们沈家的,我有什么资格说你的我的,我在这家里不过是个外人!”

    不,连外人都不如!就连名不正言不顺暂住在沈园的周黎都有自己的房间,她甚至都不能走进去,否则就是不尊重她!

    那么谁又来尊重她这个名义上的女主人呢?

    “辛月!不许胡说,你嫁到沈家来这么长时间,有谁把你当过外人?我爸爸妈妈当你是亲生女儿一样对待,老李张嫂他们也都对你恭敬有加,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辛月含泪摇头,“那么你呢?你有没有把我看作你的家人?把我看作你生活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沈驭风垂睫避开她亮晶晶的清澈眼眸,沉声道:“今晚是我不对,我不够冷静,也不该在那么多人面前责备你!刚才阿黎打了电话来,说她过敏是因为之前吃了酒会上的孜然羊排,跟你无关!”

    辛月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却一点也不觉得轻松,相反的心里的苦涩像海水一样漫延开去,窒息的人成了她自己。

    “所以……是她说你才信?而我就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我说过我是按照她说的名字去拿的酒,我没有拿错,可是你根本不信我……”

    算了,她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再怎么追究都只会显得她更加可怜。

    她转身往外走,被沈驭风拦住,“辛月,你别这样……”

    辛月在他怀里挣扎得像亟欲逃窜的小兔,手脚并用的抗拒他,沈驭风小腿被她踢得生疼,火气也上来了,想要像往常一样训斥她,可是看到她大眼睛里满盈的泪水和委屈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低下头狠狠吻住她。

    这个吻跟他平日里的轻柔舒缓完全不同,像是要将她整个人吞噬掉一般,反复吮着她的唇瓣,甚至用牙齿轻轻去咬,让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小动物一样的呜咽。

    前人说的果然没错啊,让女人闭嘴的最好方法就是吻她,让她安静听你说话的最好方法也还是吻她。

    辛月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被他给吸走了,脑海里一片空白,她挣扎着想逃离,否则她根本无法思考,可沈驭风却也同样执拗地不肯放开她。

    直到她像往常一样安静温驯地伏在他怀中,他才放开她一些,可她脸上的泪比刚才还要多了。

    沈驭风看到她眼泪不断地滚落,几乎泣不成声,胸口也又酸又胀,展臂把她揽入怀中,亲了亲她的发顶,“对不起,是我错怪了你!”

    辛月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泪水把他的衣襟都蹭湿了。她摇头,是想提醒自己不要原谅他,凭什么他不肯相信她,发现弄错了说一句对不起就要她能谅解,甚至不仅是谅解他,还要谅解那个周黎。

    她的心软全都被人拿来利用和视若敝屐,她觉得好委屈,想要推开沈驭风的怀抱,可是却又偏偏贪恋怀中的温度。

    她一个人坐在窗前哭了许久,身体都凉透了,有这样一片热源支撑着她,她舍不得放开.

    辛月,你好没用啊!

    沈驭风却将辛月的反应当作了在说没关系,她的依偎是不是也就代表着她肯接受今晚的道歉了?

    他很少向人低头,也很少说对不起,尤其是在他们俩人之间,好像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让步。

    但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伤心的辛月。

    “好了,别哭了,哭的像个小花猫一样。”

    沈驭风扯了纸巾,低头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痕和眼角的泪珠,动作轻柔得好像是拂去上好瓷器上的薄尘,温柔得让人无法抗拒。

    辛月眼睛一酸,又有两大滴眼泪滑落下来。从酒店回来,她哭了一路,趴在桌前的时候她边哭边回想着他对她发怒时候急红的眼眸,他那些冷若冰霜的话语,暗自告诉自己绝对不要原谅他,因为她讨厌那么绝然的沈驭风,面对这样的他她可以伤心地大哭,可以把最宝贝的毛绒玩具全都当成是他又摔又打。可是当他又变回那个温润平静的沈驭风时,她却不知该怎么继续任性地哭闹和别扭下去。

    “眼泪怎么越擦越多了,衣服都被你弄脏了,你看看!”沈驭风没有责怪的意思,有点好笑地拉着她的手抚上胸前湿掉的一块,幸亏她今天只淡淡地化了一层妆容,要是像周黎那样精致,恐怕他的衬衫早就成了调色板。

    周黎……

    沈驭风叹了口气,努力把她的影子抛在脑后,现在是他和辛月的世界,不该在这时候想着其他人。

    “脏就脏了,反正也是我洗!”辛月揪着那一片衣襟,不满地嘟了嘟嘴。

    她的唇是比春天的樱花要更鲜艳的红色,真真像院子里盛开的蔷薇花瓣,让他情动。

    他用拇指摁了摁她撅高的唇,渐渐变成了暧昧的揉抚,声音带了丝暗哑地问:“你现在是在抱怨家务太繁重了吗?可以让张嫂他们给你多分担一点,或者我再找个钟点工回来?”

    “不用了,我应付得来的!”其实他的很多衣服都是送去干洗,在家也有全自动洗衣机,她只是负责领口袖口这样最细微的部分,能有多累?他不喜欢外人在家里进进出出,其实也是觉得男主外女主内的模式是一个家庭稳固的最好标准。他们几个好朋友当中,他看起来最温和,但比谁都更大男子主义一些。所以她都依着他,只要她能为他做到的,她不觉得辛苦。

    她止住眼泪,伸手解开他衬衫的纽扣,褪去被她弄得湿皱不堪的KENZO,让他去换衣服。

    沈驭风有点哭笑不得,他还想好好抱她一会儿,她却二话不说地把他衣服都脱掉了。

    辛月感觉到他炽热的目光,这才意识到手下触及的皮肤有多烫手,她手一缩,却被他拉住重新摁回胸口。

    他身材很结实,没有夸张贲起的肌肉,但也绝对不是文弱书生。他是IT新贵,从海外回来,学习微软、google那样让员工有弹性而快乐的工作,只要完成工作量,即使在上班时间也可以去公司楼下的健身房运动放松。他自己也以身作则,在公司除了奉献给会议室和谈判桌,就是在健身房锻炼健身。

    辛月被他拉进怀里重新圈抱住,他往后退了一步靠在墙上,摁灭了吊灯的开关,房间里又恢复成刚刚她独处时的模样。看似漆黑的一片,但月光从窗外照进来,像闪着银辉的地毯,柔柔地一直铺泄到他们脚下。

    辛月的手摁在他左边胸口的位置,感觉到他的心跳像加速蓬勃地跳着,她的手心覆在上头,渐渐的自己的心跳也变成跟他一样的频率。

    她不知为什么又有了想哭的冲动,明明还在生气和委屈,却还被他这样抱在怀里,体温都快把她给融化了。

    上天真的好不公平,为什么要让他对她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而且月光下的他和她,让她想起他今天牵着她起舞的时候,她的错觉和期待。

    “驭风,我是白饭粒吗?”

    她仰起头问他,沈驭风微愣,他没看过张爱玲,又在国外接受了多年的西方教育,自然不懂得她的比喻。

    “你是不是不喜欢白玫瑰,而是喜欢像周黎那样像红玫瑰一样绚丽夺目的女人?”

    他不可能同时拥有掌心的朱砂痣和心间的白月光,如果必须选一个,他会选谁?

    倘若他在意的、想拥有的是朱砂痣,她便只是黏在衣服上的一颗白饭粒。

    沈驭风只当她仍在为今晚的事而介怀,仍在吃周黎的醋,俯下脸,离她的唇很近很近地说道:“我比较喜欢这样的玫瑰花!”

    说完他含住她的唇瓣,轻轻舔舐之后重重一吮,再放入唇舌间轻抿,像品砸着最甜的奶糖。

    都说只有初吻像奶糖,此后的亲吻再甜都只是白砂糖。可沈驭风却觉得每次吻她,都有独属于她的清甜滋味,越深入越甜美,绝不仅仅是白砂糖的单调可以比拟。

    他的手绕到她的颈后,指尖游走在她的发间,把她更近地压向自己,仿佛要抽走她胸腔里的最后一丝气息才肯罢休。

    他的大手在她蓬松柔软的发中穿行,小心地去掉了亲手为她挑的发饰,然后又回到了颈后拉开礼服的蝴蝶结。

    辛月被他夺走呼吸,腿也有些发软地站立不稳,颈上的束缚一松,才咬牙推开了他,双臂抱在胸前道:“我……我去换件衣服!”

    他们已经离房门很近,可她刚一转身就被沈驭风拦住,重新揽入怀中,唇也被再次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