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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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便上别人的车

    荣靖霄车速极快,像要将胸腔中那股愤懑全都藉由速度发泄出来。眼看前面就是大路了,过了收费站就回到市区,可是雨势却更大了,前方的车流堵得很长。

    他眼前都是金小瑜倔强的眼神和在雨中艰难前行的模样,她那么瘦弱,好像风雨再大一些都会将她吹折。他不知道那女人要走多久才能到达这里,是不是能在天黑之前搭上车赶回市区?

    他没办法再加速前进,挡风玻璃上的雨水汇集成细流,像极了她的眼泪,总在他脑海中盘旋不去。

    他让她上了自己的车,不应该把她中途抛下的,万一她出什么事……

    他掉转了车头往回开,绕过两个大的弯道,才重新看到那抹清瘦的身影。他刚打算把车停在她的身边,一辆黑色的保时捷Panamera停在了他的前面。

    一个年轻的男人从驾驶座上下来,把伞举过金小瑜的头顶,为她打开了副驾驶座的门。

    金小瑜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惊讶,俩人说了几句什么她就打算上车。

    荣靖霄摔上车门,走到她面前,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猛地一扯,将早已湿透的她又从伞下拉到他的跟前,跟他一起曝露在雨中。

    金小瑜一个趔趄,抬起眼就看到荣靖霄带着讥诮和薄怒的眼睛。

    他为什么会去而复返?

    “你干什么?放开我!”

    “我问你干什么才对,随随便便就上别人的车!”荣靖霄手上力道更重了些,掐得她生疼。

    “那不然呢?我就该淋着雨自己走十几里路回家吗?还是等着荣少你偶然良心发现,又重新回来捎上我?”金小瑜额边发尖的水滴让她睁不开眼,他们俩总是这样,他以为总能掌控开始和结局,可她偏偏不想再承受他的伤害和指控。

    他凭什么?不就凭着她爱过他吗?

    “放开她!”蓝色的伞面又移到金小瑜的发顶,年轻有磁性的声音是冲着荣靖霄来的。

    “你是谁?”他挑了挑眉,觉得这似乎不是一个陌生人会说的话。

    “他是我老板,只是刚好路过这里顺路带我回去!”金小瑜横在两人中间,她跟林嘉恒并不算熟悉,不希望因此而让他难堪。

    “哦?我怎么不知道婚纱店的老板另有其人,还是个年轻男人?小金鱼,你为人处世的手段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荣靖霄的话像一枚毒针,挑动了她最隐秘伤感的回忆。

    是她没有长进,还是他根本没变?永远觉得她是个充满心机,放/荡无耻的女人?

    如果可以选择,她也希望他们有纯美青涩的恋情,而不是以那样不堪的方式走进婚姻的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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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该经常笑的

    “我没必要跟你解释!”金小瑜使劲掰开他钳住她的大手,往林嘉恒身边退了一步,低头道,“林先生,我们走吧!”

    荣靖霄一怔,冷笑道:“这么迫不及待地撇开我?你不妨跟你的新金主说说我们俩的关系吧!”

    他讥嘲地望了林嘉恒一眼,见他表情平静,心中倒是很佩服这个女人的手段,这样就收服了又一个优秀多金的男人?

    她凭什么?就凭她在床上那点青涩笨拙的技巧吗?

    荣靖霄嘭地关上车门,踩下油门飞驰离开。

    他该感到恶心和不值的,他从来就不想在意她,可是此时为什么更多的是恼怒和不甘?

    金小瑜坐上林嘉恒的车,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荣靖霄的羞辱逼出的眼泪给咽回去,抱歉地冲他笑笑。

    “对不起,林先生!”

    “没关系,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她和荣靖霄的关系她不说,他也完全不问,只是关切她冷不冷,家住得远不远。

    他跟荣靖霄不同,没有咄咄逼人的言语,就连眼睛都温和得像三月水暖的湖泊,让她可以稍稍卸下心防。

    “对了,你怎么会到这边来的?”她见到他的时候,真的很惊讶。

    “南山那边有我们的一个工厂,刚刚并购过来的,所以我得经常去看看!”

    嘉恒实业是集团企业,名下诸多产业,金小瑜只是大概有个了解,也知道林嘉恒很忙,很多事都需要亲历亲为,对他生出几分钦佩。

    “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泡妞败家的富二代?其实也差不多,所以你不必用那么有距离感的眼神看我!”仿佛看透她的心思,林嘉恒噙着笑,“你脸上现在又写着‘你怎么知道’这几个字!”

    金小瑜终于忍不住笑了,唇畔有浅浅的梨涡。

    “你该经常笑的,你的笑容很有感染力!”

    林嘉恒没有说谎,他看过她很多的照片,见过她不同角度的侧脸,却很少看到她的笑容。

    她或许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她的喜怒哀乐都他都要一点一点掌控。

    这样的对话似乎太过于亲近了,金小瑜很快敛住笑,车厢里又安静下来。

    “到了!你早点休息吧,淋了雨记得喝点热姜汤,小心着凉感冒了!”

    林嘉恒把车子停在楼下,丝毫不介意把名车开进这泥泞老旧的居民区,金小瑜感激地道谢:“今天真是太麻烦你了!林先生,谢谢你,再见!”

    看着她跑进灯光昏黄的楼梯,在楼梯口还回身冲他招手,林嘉恒又弯起唇角,弧度透着一丝残忍,她看不到,也不可能知道自己正一步步踏进他设好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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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瓶都不如

    春寒料峭,加上淋雨,金小瑜果然病倒了。

    发烧、咳嗽,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她其实是害怕这来势汹汹的病症的,上回这样生病的时候,如果不是有蓝素的照顾,她也许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在监狱的两年,摧毁了她的很多东西,包括她的身体健康。

    金小瑜看着窗台上冒了新芽的盆栽,在一堆破旧灰败的颜色中随风轻摇,不由弯起唇角笑了笑。

    她要快点好起来啊,最苦最难的日子都已经过去了,如今她有安身的居所,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曾经追逐的梦想也还有机会去实现,不该再停留在黑暗无助的回忆里了。

    如果没有遇到荣靖霄,也许有很多事她都不会再愿意想起了吧!

    他提醒她的狼狈、她当年单恋的卑微,恨不能把她这个污点从他的人生中完全抹去。

    他们不要再遇见了,她怕了他的报复,只想一个人好好的活着。

    请了两天病假,金小瑜又重新开始工作。林嘉恒知道她生病了,便嘱咐她待在婚纱店里帮方老师的忙,不用两头跑。

    黄昏的时候,店门口的铃铛一阵轻响,推门进来的竟然是林嘉恒。

    “林先生?你怎么会到这儿来的?”

    林嘉恒取下脸上的墨镜,在店里环顾了一圈,笑道:“毕竟是自家的合作伙伴,当然要常过来看看!你这个新员工生病了,我这个上司也该来关心一下。”

    金小瑜不好意思地低头,“谢谢你!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是吗?那正好,今晚要麻烦你陪我去参加一个婚宴!”

    “婚宴?”

    “嗯!”

    “可是为什么要我去?”

    金小瑜不解,林嘉恒的身边应该不缺女伴,像上回她见过的Jessie那样的模特、女星与他相熟的就有不少,报刊杂志的绯闻真真假假一直没有停歇。

    出席宴会,又怎么会来找她呢?

    林嘉恒也不多作解释,只是告诉她,就当是工作需要的应酬,去了她自然就明白。

    香车鬓影,觥筹交错的社交场合,对金小瑜来说已经非常陌生了。以前还是荣太太的时候,荣靖霄偶尔也带她参加过一些宴会,但那更像是不得不为之的形式,他连人前秀恩爱的工夫都不肯做,任她挽着他的臂弯入场,就冷冷地甩下她一个人。

    她不认识什么相熟的朋友,又不是身材高挑容貌出众的美艳佳人,在宴会上总是孤零零的,喝下的酒水也带着辛辣的苦涩。

    荣靖霄说过,她连个花瓶都不如。

    他不想跟她在一起,一刻也不愿意。

    囹圄生涯之后,她被他抛弃,被世俗排斥,这样的场合就更加不适合她去了。

    她该拒绝的,可是林嘉恒却说这是工作。

    她现在唯一无法推拒的,就是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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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投怀送抱

    金小瑜没想到这个婚宴会是沈驭风和辛月夫妇的,当她在酒店门口看到他们的时候,她几乎想立马转身离去。

    林嘉恒和方老师让她穿着店里一套雅致的米色礼服裙,还特意给她配了珍珠配饰和同色的高跟鞋。她的咳嗽没全好,林嘉恒体贴地取了一条亮色的羊毛披肩给她,保暖又漂亮。

    可是这一切,在沈驭风身后的那个男人眼中看来,都只会是一个笑话而已。

    “走吧!外面冷,我们先进去坐坐!”

    林嘉恒像是没看出她的异样,把车子停稳就拢了拢她的肩膀,走上酒店的台阶。她僵硬的脚步跟在他身后,头垂得很低,她多希望来往的宾客众多,让荣靖霄就这么忽略她的存在。

    可偏偏事与愿违,林嘉恒走到沈驭风跟前与新人寒暄道贺的时候,她就已经感受到荣靖霄的目光了。

    深深的嘲讽和yīn骘像一张收紧的网,将她牢牢困住,她想逃开,心像在作困兽之斗,却碍于林嘉恒的颜面,只得承受他锐利的眼神带来的剥皮刮骨的痛。

    林嘉恒大方地向沈驭风夫妇介绍她时,金小瑜才明白,他们的礼服来自于NouvelleMariée,这场盛大的婚礼对嘉恒实业推出的高级服装品牌有很好的广告效应。

    沈驭风这个IT新贵刚刚成功操作沈家的企业上市,一时风头无两,沈、林两家的长辈也有些交情,林嘉恒才会这么郑重其事地带她来参加这个婚礼。

    只是他说她是新兴设计师,言过其实了。礼服的设计稿和制作绝大部分都出自方老师之手,她只是起了些辅助的作用。

    冷冷的嗤笑传入耳中,金小瑜知道那是荣靖霄对她的不屑。

    她不想再继续面对他,对新人说了几句祝福的话就急匆匆转身要进入大堂。

    7公分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台阶上打滑,金小瑜重心不稳地跌入一旁的荣靖霄怀中。

    “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又这么急着到我这儿投怀送抱?”他戏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没有一点温度。

    他的声音只有他们俩人听得清,却震得金小瑜耳膜嗡嗡直响。

    他总是把她想得这样不堪。

    金小瑜放开本能抓住他臂膀的手,荣靖霄也顺势推开她。这个女人还是这样上不得台面,明明知道他今天也会在场,还公然跟其他男人出双入对,是对他的挑衅和控诉吧!

    金小瑜冷不防被他这样用力一推,有些摇摇欲坠,幸亏林嘉恒稳住了她。他意味不明地看了荣靖霄一眼,带着她走进酒店大厅。

    “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也在这!”

    金小瑜微微一怔,回头看他,“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才对,让你为难了!”

    虽然林嘉恒什么都没问,但她总觉得他应该猜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了。还有她的背景和经历,人事部门都有登记,他大概什么都一清二楚,只是他表现出的包容和尊重是她没有料到的。

    她或许还应向他说一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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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个囚犯

    婚宴是自助酒会的形式,这种场合下,除了真正的主角之外,还有一些人也总会成为关注的焦点,比如林嘉恒,比如荣靖霄。

    几乎没有人认识金小瑜,更别提她和荣靖霄的过去。可是她站在林嘉恒的身边,难免被人误以为是新宠,巴结谄媚的、嫉妒挑衅的目光和话语,她一晚上已经接收得够多了。

    舞曲响起来的时候,她悄悄跑到露台去透气。她实在不擅长跳舞,而这时也有很多名媛美女对林嘉恒虎视眈眈,他暂时顾不上她,也好让她在“工作”之余喘口气。

    露台正对着酒店后方的花园,树影崇崇间有温柔的灯光,金小瑜终于能在这夜幕的宁静中稍稍放松一下。

    “金小姐!”清脆好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金小瑜回过头就看到辛月带着几个女孩子走了过来,身上穿着酒红色的露肩礼服。

    “辛小姐!”

    “叫我辛月吧,我也叫你小瑜好不好?”辛月的笑容有一丝孩子气,最初到店里来试婚纱的时候有点怯怯的、不够自信,不过今天都被作新娘子的光芒所掩盖了。

    金小瑜点头,接受这个跟她有点相似的女孩善意的示好。

    “你的礼服好漂亮,你们NouvelleMariée出品的衣服是不是都这么好看啊?”

    跟辛月一起过来的有些是沈家的亲戚,有些是她的朋友,说话的女孩是今天的伴娘小雅,金小瑜并不认识她,但却认得她身上那套淡粉色的裙子,是她花了几个晚上重新赶制的。

    想到穿这套衣服时荣靖霄对她的欺侮,她的心乱了节拍,脸也不由红得烧起来,幸好夜色为她作了掩饰。

    几个女孩子就围绕着这个话题聊开了,夸赞金小瑜和方老师的设计和手工,甚至约好要到店里去订制些衣服。

    想到林嘉恒带她此行的目的,金小瑜心里也很高兴。

    “原来囚犯做的衣服都让你们这么喜欢,辛月你和你的朋友们还真是容易满足呢!”

    荣靖霄讥嘲的声音在女孩们低柔的笑语中显得生硬突兀,大家一下子都安静下来,看着他高大的身影慢慢走近。

    金小瑜脸色苍白,手指紧紧捏住高脚杯,用力得指节都泛白。

    “靖霄,你这话什么意思?”辛月抬眼不解地问走到跟前的荣靖霄。

    “你们都不知道?”他的眼神从金小瑜身上掠过,看到她的僵硬挑了挑眉,“也对,要作新兴的设计师,总得隐瞒下自己的过去。否则就算是送上门也没有金主肯要你,更不用说这么煞费苦心地为你做宣传了!”

    金小瑜的唇微颤着,手中酒杯里的酒液也轻摇起来。

    “什么意思啊?你是说她坐过牢?和林嘉恒是……是那种关系?”伴娘小雅有点不敢置信地问道。

    荣靖霄勾唇笑笑,盯着金小瑜愈加苍白的脸色道:“不是吗?金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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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痛能有多疼

    金小瑜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一句话,刚才还围拢在周围的女宾们就像躲避什么肮脏的病毒一样,远远地跟她拉开距离,眼中那些锐利的审视和猜测,还有掩饰不了的嫌恶都让金小瑜鼻腔酸涩。

    不能哭,不可以哭!她反复地提醒自己,极力压制着眼中火/辣辣的泪水,直到口中都有了咸涩的腥味,才发觉她把嘴唇都咬破了。

    “小瑜……”辛月不忍看到她这样的苍白和痛楚,“靖霄,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辛月,你还年轻,很多人并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你要懂得分辨,否则吃了亏,驭风还得浪费精力来照应你!”

    辛月闻言,眼里的光芒也黯淡了下去,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他和沈驭风是最好的朋友,当然了解他对新婚妻子的耐心到什么样的程度。

    荣靖霄不是个好相与的人物,但从不见他故意刁难人,尤其是女人。从他的职业和个性来推断,他和金小瑜过去可能就认识,说不定她正是在他手上入罪的。

    辛月无奈地看了金小瑜一眼,和神色各异的女伴们回酒店内厅去了。

    荣靖霄倚在栏杆边晃了晃杯中的红酒,看着僵硬凄惶的金小瑜,道:“怎么,我说错什么了吗?你这么高调地跟那个姓林的小子出双入对,背景迟早要见光的,与其到那个时候再受人白眼,不如现在就说清楚比较好!”

    “我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金小瑜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晰。她就是想告诉他,事实并不总是他以为的那样。他可以不信,但她也可以坚持,可以还击。

    荣靖霄果然恼了,“你还真是死不悔改!自己犯下的错误总寄望于别人为你埋单,你爸爸要是知道了,啧啧……”

    金小瑜眼中有丝慌乱,“你不要告诉他!”

    “知道怕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不仅会知道你作伪证坐牢,还会知道你朝秦暮楚,用身体收买一个又一个男人!”

    羞辱的话语就像利刃在她心间刮过,金小瑜抬手将杯中的酒全数泼在荣靖霄的脸上,琥珀色的液体沾染了他深邃立体的五官,顺着下颚低落到衬衫和西服上。

    那套她亲手为他缝制、为他试穿的礼服,最终还是毁了,就像她对他的感情,无论倾注多少真心,最后对他而言,也只是华丽锦袍上的虱子。

    她的手腕被他狠狠攥住,感觉到他的怒火迎面而来。

    “金小瑜,你竟敢……”

    她闭上眼,任手腕的痛蔓延到心里去,任他摇晃着她、推搡着她,然后松开了手。

    金小瑜的身后是三级台阶,这次没有那么好运,没人在身后扶住她,于是她摔了下去,接触到冰冷地面的刹那,疼得她闷哼一声,可是她竟然没有哭叫,她那么怕疼的一个人啊,在经历过太多的疼痛之后,已经学会忍耐了……

    或者说,已是痛得哭都哭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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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人意表

    荣靖霄没想到金小瑜会摔了下去,她身子很瘦很轻,可倒地的时候还是发出好大的声响,引得周围的人们纷纷注目。

    她的小脸疼得皱成一团,却没有哭喊,只是趴在那里,像一个破旧的木偶。

    她眼中分明噙着泪花,但就是死死地忍着不肯哭出来,勉强地撑着身体想要爬起来。

    荣靖霄跨出两步,想上前扶起她,可是林嘉恒已经赶在他动作之前,跑到台阶下面,半蹲在她跟前抱起她。

    这一幕不仅出乎荣靖霄的意料,其他人也是议论纷纷。

    风流多金的林家少东突然在这样的大场合对一个貌不惊人的普通女孩表现出如此关爱,而这个女孩还是他名义上的下属,实在让人想入非非,仿佛是坐实了大家最初对两人关系的猜测。

    林嘉恒好似不觉得有何不妥,抱着金小瑜走上来。荣靖霄挑眉看着他,刚好挡在他的面前。

    “对女人动手,这就是身为检察官的正义感吗?”

    “这是我和她的事,轮不到外人多事!”

    荣靖霄话音刚落,金小瑜抓着林嘉恒衬衫的手不由紧了紧。

    林嘉恒扬起唇,“人是我带来的,理应毫发无伤地送回去!你就这样推倒她,说不定已经害得她骨折,怎么会不关我的事!”

    荣靖霄一怔,蹙眉冲着他怀中的金小瑜道:“骨折了?摔到哪儿了?”

    金小瑜咬紧下唇,别过眼不理会他。

    林嘉恒一笑,不再停留,小心地抱着金小瑜稳步往酒店大门走去。

    荣靖霄要跟上去,被闻讯而来的沈驭风拦住。

    “靖霄,到底怎么回事?那个女孩儿是谁?”从上回在婚纱店里他便看出好友的不同寻常,今天是他的婚礼,照理说荣靖霄这样平素冷静理智占上风的人,怎么也不会闹这么一出才对。

    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个女孩跟他的关系非同一般。

    荣靖霄抿紧了唇不说话,一旁走过来的荣靖毅插话替他回答:“驭风你不是一直好奇我曾经的嫂子是什么样吗?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原来如此。

    沈驭风回头看着荣靖霄,“你打算跟她复合,要重新追求她?”

    虽然以他对荣靖霄的了解,这个金小瑜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况且他放得下身段,去吃回头草吗?

    果然,荣靖霄狠狠瞪了他一眼,才转头问荣靖毅道:“最近缠着你的那个妓/女是不是跟金小瑜住一起的?”

    “你说那个蓝素?没错,她们是一起租房子住的,怎么了?”

    荣靖霄的视线又转向林嘉恒抱着金小瑜离开的方向,“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追求?他从不觉得金小瑜那女人担得起这个词,以前是她算计他,现在就活该让他扳回一城。不想要的东西丢弃,想要的就夺取,这才是快意人生,哪怕是因为不甘或者嫉妒,他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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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是谁的谁

    金小瑜冷汗涔涔地从噩梦中惊醒,肩膀还有隐隐的疼痛传来。她尝试着撑坐起来,想拿过杯子喝水,她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是喉咙已干涸得难受。

    “你醒了?”林嘉恒的声音不期然地传来,有力的手臂扶起她坐靠在床头,把水杯递到她嘴边,“喝口水吧。”

    “林先生,你怎么还在这里?我……”金小瑜一时都想不起身在何处,可她以为林嘉恒早就走了,怎么会还坐在她的床边?

    林嘉恒不说话,眼中温柔的光带着一点点探究让她下意识地想要回避。

    他们从会场离开就直接开车到了一个私家医院,她的手臂隐隐作痛,医生说是肩关节脱臼,接回去的那一刻她痛得轻呼,下唇几乎被咬出血来。

    她躺在医院的床上,听着门外林嘉恒和医生们的低语声,好像回到两年前的夜晚,在监狱的病房,她遍体鳞伤,奄奄一息,以为那就是她生命的终点。

    她想起很多人,爸爸、妈妈、老师、朋友……当然想的最多的是荣靖霄。

    靖霄,带我走。

    靖霄,救救我。

    靖霄,相信我。

    她在高烧昏睡中不停地叫着他的名,连负责看护她的护士都问她,靖霄是谁。

    他却一次都没来看过她,让她在等待中走向绝望。

    是啊,他是谁呢?他早在她入狱之前便办好了离婚手续,他之于她来说,只是一个不愿意再跟她有半分纠葛的陌生人。

    她追着他跑过一个女孩最美的青春岁月,付诸所有却只换来一场流水无情。

    泪水顺着眼角流入发际,金小瑜悲伤地闭上眼睛。再见面,他还是让她疼让她悔,但也许该感谢他给她的劫难把她磨练得没有那么脆弱,重重地跌倒也只是脱臼而已,并没有骨折。

    她以为在疼痛中会辗转难眠,可大概是太累了,她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再醒来,就发现早该离去的人还守在她的身边。

    “你身上的旧伤……是怎么来的?”林嘉恒等她喝光了杯中的水,思绪渐渐清明起来,才问出盘旋在心中的疑问。

    金小瑜身子一僵,紧紧地握着杯子,转头看着他。

    “医生刚刚帮你检查的时候发现的,全部都是旧的淤痕,还有骨裂的痕迹。是谁做的?荣靖霄吗?”

    金小瑜苦涩地摇头,侧过脸去,不想再去记起那糟糕的回忆。

    “你不用怕,如果他真的做过,就算是执法者也逃不过法律制裁的!你说出来,我可以帮你……”

    “不关他的事!”金小瑜打断他的话,泪水凄然滚落,“是我在监狱里的时候弄伤的,是我咎由自取!我是个罪犯,一辈子都是!你不要雇用我了,不要再被我连累了!”

    金小瑜哭得不能自已,一直压抑着情绪,释放的时候才发觉原来已经有这么多的痛苦。

    林嘉恒不顾她的推打,将她揽入怀中,任她的眼泪沾湿衣衫。

    他柔声安慰着她,眼底温柔的光采却早已敛去。

    他该感到庆幸的,荣靖霄的存在无意中加速了他对金小瑜的计划。可是看到她身上深深浅浅的旧伤,和因为过去的情伤凄楚苍白的模样,他的心有一丝微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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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累

    嘉恒给了金小瑜几天假期,让她在家里休养。

    金小瑜并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娇贵,但林嘉恒的体恤还是让她很感激。他不让她到公司去,她就跑到婚纱店去看看方老师有什么要帮手的,闲着总是让她心头不安。

    通常她回到住处的时候天色都暗了,蓝素跟她的作息是颠倒的,白天在家休息,晚上出去上班,她回去的时候她们通常碰不到面。

    可是今天金小瑜才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门大开着,蓝素的声音混杂在争执声里,从屋内传来。

    “求你们宽限几天,我们找到地方就马上搬走。”

    “不行!当初租房子给你们的时候是看你们两个小姑娘本份,没想到你们是这种不干不净的女人,公然带男人回来干那样的勾当!”

    “就是啊,我们这小区一直都很太平的,怎么会住了‘**’进来!”

    “对啊,赶紧走吧!”

    尖刻的言语和众多的附和声让金小瑜明白他们针对的是什么,她拨开堵在门口的人想挤进去,却看到房东已经将蓝素还没完全收拾好的行李全都扔了出来,旁边两个中年女人一人拉着蓝素的一只胳膊将她从屋里推搡出来。

    “快走,再也别回咱们这里来,地方都让你们弄脏了!”

    “拿着你的破烂东西快走吧!”

    蓝素被她们推的踉跄,愤然甩开她们的手,昂起头道:“别碰我,老/娘自己会走!你们都以为自己是什么干净货色,你们这房子我还不稀罕呢!”

    啪!不知是谁动了手,蓝素的脸上挨了一巴掌,头发也被扯住了,挣扎的时候碰倒了桌椅,一片混乱的乒乓声。

    “素素,素素!你们别打她,住手!”金小瑜费尽力气挤到蓝素身边,把她从那些人手里拉过来。没穿高跟鞋的蓝素跟她差不多高,她张开双臂护住她往外跑,身上也挨了打。

    跑到昏暗的楼道上,金小瑜将蓝素护在身后,转身拦住怒气冲冲的几人,道:“我跟我朋友不是你们以为的那种女人!房子我们可以不租,你们也不要再为难我们了。我们收了东西马上就走,房租我月初已经付了,押金我们也可以不要,但条件是让我们收拾好东西!”

    市侩的房东一听可以白得押金,怒气缓和了点,警告了她们几句,带着众人走了。

    金小瑜这才赶快去扶起脸颊红肿、头发散乱的蓝素,为她擦掉眼泪,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会以为我们是……是那种女人?”

    “小瑜,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你,我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说什么傻话,我们正大光明地活着,有什么错?”

    蓝素摇头,眼底都是哀伤,伏在她肩上哭起来,“小瑜,现在我真的是他们所说的那种女人了,出卖自己,供男人玩乐,我不想的,不想的……”

    “素素……”金小瑜也落下泪来,知道蓝素一向只陪酒,不卖身,如今出了这样的变故,莫非……跟那晚的荣家兄弟有关?

    要为难她们的,是荣靖毅,还是荣靖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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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家可归

    金小瑜拖着两个陈旧的旅行箱从楼梯一步步挪下来,她跟蓝素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东西,蓝素就去上班了,未央宫这样的地方不是你情绪不好就可以请假旷工的所在,没了住处可以再找,生计却还要维系。

    她们的家当全都在这两个箱子里,其实也没有多少东西,连女孩子热衷的衣服和化妆品都少得可怜。那个暗红色的旅行箱边角全都磨损了,已经陪伴着金小瑜来来往往地走过了好多年头。

    但两个箱子同时提在手中还是颇为吃力,金小瑜走到楼下已是气喘吁吁,靠在斑驳的墙边看着自己被勒出红痕的双手,苦苦一笑。

    她的身体真的好不争气,羸弱得让她自己都感到气馁。

    如果当初蓝素没有救她,就让她在监狱里被人打死了,或者就那样病死了,她们如今也许还不必活得这么辛苦。

    不管简居陋巷还是一个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