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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泪湿花期(1/2)

    一九九五年隆冬。南方某小镇。

    接连几天的大雾都没有散去,只有午后才能断续的见到一些携带湿润和阴冷的阳光。

    小镇座落在嘉陵江边。天还没有黑下去,那浓浓的舞又铺天盖地地罩向了人间。冬天的嘉陵江是清澈而温顺的,寒风掠过江面,泛着冷冷的绿波,一如那抖动的绸帐在轻飘。

    亚红坐在江边的一块大顽石上已经快一个小时了。寒风中,弥漫的雾里,对岸的村落在她眼中消失了,就连一丈开外的江水也看不见了。她缓缓站起身来,面对那雾中消失的村落,口中喃喃说到:“妈妈,女儿对不起您。今生女儿不能报答您的养育之恩了。你老人家保重自己吧!”

    亚红的眼中落下泪来。她一咬牙,纵身跳向了东去的冰凉江水。

    就在这瞬间,一声“亚红!”使亚红一愣怔;也就在这一愣怔的刹那,一双有力的手抓住了亚红。

    “亚红,你为什么要干这傻事?”

    亚红转身伏在刘波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亚红当时只有二十岁,正读高三。抓住亚红的刘波是亚红的同班同学。刘波一直在暗恋着亚红,无奈亚红已有了自己的男友;那男友还是镇党委书记的儿子。至于亚红对刘波的暗恋,她是有所察觉的。

    连日来,刘波已暗中注意到了,亚红和男友王涛似乎疏远了许多;这且不说,他还发现了亚红的神情时时都流露出一种只有在有心人的眼里才能看出的忧伤。当天是礼拜六下午。按往常的惯例,学校放假亚红都要回家的;可今天她不但没回家,反而收拾打扮了一番,神情忧郁的走向了江边。刘波看出了诧异,他暗暗跟踪着。

    刘波说:“亚红,你能向我说说委屈吗?究竟有什么事值得你选择走这条路。”

    亚红犹自哭泣。

    刘波又说:“如果你相信我,就请你说说吧。说出来也许会好受些。”

    亚红抽泣着说:“我不能向你说。你也别再问了吧。你就当什么也没看见。行吗?”

    “好吧。但我希望你无论遇到了什么事,都绝不能轻视生命。”

    亚红说:“好,我听你的。你今晚能送我回家吗?”

    刘波说:“行,我送你回去。”

    亚红的家就住在江对岸的村子里。回家得经过一个渡口过江后,再步行五里路就到了。亚红与刘波到家时,天已完全黑下来了。

    亚红的家里就只有一个年近六十的老母亲,爸爸在三年前就去世了;两个哥哥呢,一个在外做工,一个在监狱服刑。这且不说,亚红的母亲还常年多病。亚红的学杂费及生活费等都得靠打工的二哥支付;为了亚红和给母亲治病,二哥快三十岁了还没有钱能娶上媳妇。

    刘波不用问,一看那几间破旧的瓦屋,再看亚红母亲那气喘吁吁样子,他就知道了亚红的家境是窘迫的。是因为家境呢还是其他原因造成了亚红投江轻生?刘波心下生疑却是不好再问,更不能向亚红的老母提说亚红轻生一事。但是,他在心底却是暗下决心,一定要摸清亚红轻生的真实原因。

    乡村的夜是寂静的,尤其是在寒冷的冬季,更是凄清。除了偶儿的一两声犬叫,再无别的干扰。

    亚红跟母亲睡在一起。夜已经很深了,她没有丝毫的睡意。这并不是因了母亲那不断的咳嗽声,而是她的脑海和眼前总是不断地浮现出那让她疼痛不已的一幕,还有那句句无情和轻视的话语。

    一米六五的身段是匀称而苗条的,那齐肩的发梢乌黑如墨;二十岁的青春气息在那张白皙的鹅蛋形脸上隐约着芳香,当那柳眉下的一对眸子将波光倾泻于你的身上时,你首先感到的一定是身置清潭之中,瞬间就会有一种沁人心脾的甘纯;当芳香的容颜微笑时,你会想象夏天的玫瑰;当芳香的容颜愉悦地笑着时,你会想象怒放的牡丹;当芳香的容颜沉默时,你会想象维纳斯的雕像;当芳香的容颜忧郁时,你会觉得什么是疼爱。

    这就是亚红,二十岁的亚红。如果要排除遗传的因素,那就是水乡的灵气造就了她。五个月前,当罗西第一眼看到亚红时,他无不为这姑娘的灵气所折服。那时,亚红还不满二十岁呢!而罗西可是三十八岁的人了。那时,他刚通过关系从民办中学调到镇中学。他是亚红的语文教师。

    可以这么说,从看到亚红起,罗西就从心底窜起了一股强烈的欲望。那种欲望是想据为己有的占有欲,说得透彻些是人所本能的情欲。这种欲望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不断地膨胀。更可笑的是,当罗西知道亚红在和王涛谈恋爱时,他的心里竟酸溜溜的不是滋味。有一个晚上,他无意中看见亚红与王涛手挽手地走在一起,也幻想着自己与亚红这样亲亲热热;到睡梦中时,他的愿望实现了。他不但感受了与亚红的亲热,更体味了搂着亚红做爱的疯狂;醒来时的失落里,他觉得档部湿湿的。

    从那一刻起,罗西的心里真正开始了对亚红的算计。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将亚红搞到手;哪怕是一次的刻骨铭心,他也要为此而不惜一切代价。

    那晚的雾下的特大,一米之外也看不见什么。晚自习结束时,他对亚红说有事要找她谈谈。亚红跟随罗西来到了他的卧室。

    没有谁注意,也没有谁去注意,罗西房间的灯光变成了暗淡的紫红色。亚红见罗西关掉了日光灯,她的心有些惶恐起来,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罗老师,你不是要谈事吗?干吗把灯关了呀!”亚红说话有了些微的颤抖。

    罗西笑着说:“日光灯太刺眼,我喜欢较柔和的灯光。”

    亚红说:“罗老师,有什么事,你快说吧。”

    罗西说:“亚红,我要给你谈的事,其实就是一句早想告诉你的话。”

    亚红说:“什么话呀?罗老师。”

    罗西走到亚红的身前,他压低声音说:“亚红,从看见你起,你就让我心神不安。”

    “罗老师,你……”亚红瞬间明白了。

    罗西是那样地急迫。他一把抱住了亚红。亚红用力挣扎着说:“罗老师,别这样!别这样!”

    罗西说:“不,你让我快想疯了。我真心地喜欢你。”

    亚红还在挣扎。她说:“罗老师,我是你的学生呀!”

    罗西说:“爱是不会因级别可终止的。你是我喜欢的人。”

    说过这话,罗西抱起了亚红走向床边。顷刻,亚红被罗西压着、吻着、抚摩着;亚红浑身感到了酸软地疏松,在颤抖里更觉得躁热;但她还是没有忘记挣扎地说着:“罗老师,别……别这样啊!我求你,别……别这样呀!”

    罗西哪里还能顾及亚红的话,他在狂热的欲望里只有一个念头在脑海急速闪现。他很快就解开了亚红的衣服,他埋头在了亚红的胸间。

    亚红叫不出声了,她觉得胸口憋闷的慌,还痒痒的难受,她的身子在一个劲地颤抖,她感到自己已置身于空中,飘渺着悬浮的畏惧与奔腾的渴望,不然就会坠下地来。

    亚红什么也不想了,她的脑海已成了一片昏噩的空白,只有她那眼角的泪在无声地泌出。

    转瞬间,亚红又感觉到了痛。被压迫的痛,破天荒地的痛。在痛的醒觉里,她开始了史无前例地迷乱。

    她紧闭着眼,任眼觉的泪挂着,任身体的痛持续着,任那个老师紧搂地施威着,她觉得自己快死了,一切美好的愿望在这时已被追赶得杳无踪迹……

    亚红在走回宿舍的极短过程中,她自己也不知道落下了多少泪水在本就湿漉漉的雾中。

    是宿命如此吗?第四天中午的休息时间里,王涛的妈妈又找到了亚红。在学校旁的瘦竹林前,王涛的妈妈单刀直入地说:“你别再和我的儿子纠缠了。这样既影响了你的学习,更影响了我儿子的学习,我家涛儿可是要考大学。和你不同。你的家庭景况我是知道的,你大哥还是强奸犯吧?我已给涛儿说过了,从现在开始,你们不准在谈什么朋友!知道吗?”

    亚红强咬着牙没让泪水流下来。她大声说:“你问问你儿子吧,是他缠我还是我缠他。”

    在亚红转过身走回学校时,她才让自己那甚是委屈的泪开始放纵。

    那天夜里,亚红几乎通宵未眠。失身于老师,王涛的妈妈那些刻薄的话更使她想起了因大哥犯罪而气死的爸爸,再想到辛苦挣钱而供自己上学和妈妈治病的二哥,说了几门亲事都因为无钱和家穷而告吹,亚红的心在渗着血和泪。想来想去,她感到了自己命运的无情,她觉得自己似乎已成了这人世间的一种负累。于是,她打定主意要寻找最捷径的解脱方式。

    想到此,亚红又想到了睡在隔壁的刘波。要不是他,自己此时已静静地躺在了江底。

    十九岁对于亚红来说又意味着什么呢?如花的季节,优雅而淡淡的花香就是她那浑身飘逸的青春气息;由于家境不好,虽然在穿着打扮上对她有所制约,但她依旧象那荆棘丛中的娇艳玫瑰。对于班上的那些男生而言,也正是青春骚动的年纪,亚红的一颦一笑无不牵扯着他们的心。亚红从那些常常投射到自己身上的目光中,早已读出了一种被关注的,应该说是被人喜欢的甜蜜羞涩。

    那时的学校,在初、高中时期,男生追女生大多是通过书信传递的方式表达爱意,极少有直接用语言表达的。但是,不论以那种方式来流露心中的青春渴望,那份对异性的喜欢与爱慕都是稚气而单纯的,绝对没有较多的复杂成分。在众多男生那心痕的坦言里,亚红的眼里心里容下了王涛。她并非是在乎王涛那在本地有着特殊地位的家庭。在几十个男生中,王涛的长相也只能说一般。可亚红能接纳王涛是因了他的憨厚与诚实,更因了他那名列前茅的学习成绩。说得更直观些,还是王涛那次当面向亚红递信时,居然象大姑娘一般脸儿红红的。红红的脸,一句:“我是真心的”就彻底打动了亚红。

    一年多时间里,亚红与王涛的确是极少单独相处。那王涛也真怪,好象亚红一接受他的爱慕就万事大吉了,平常是一门心思地沉醉于功课中。亚红是理解的,内心更是喜欢的。她当然希望自己所喜欢的和喜欢自己的人能够用心学业。

    一年多时间里,亚红与王涛只在那个暑假前的夜晚,他们漫步在江边的芦苇林前,然后又走进芦苇林里才象模象样地拥抱过一次。那次,王涛才算是深深地吻过亚红。亚红娇羞地合上眼,心儿“咚咚”地跳,脸儿热热的烧,在晕然恍然的感觉里第一次于全身漫过一种莫名的渴望。可王涛偏偏在这时松开了他那搂着亚红的双手。

    亚红现在想来,她真有些后悔,对王涛的妈妈那天不该说也许有伤王涛自尊心的话。可是,一切都晚了。自己失身于罗老师已对不住王涛了,从今往后,难保罗老师不再来纠缠自己,这是亚红心头的结,也是恨与怕;王涛的妈妈已明显瞧不起自己的家庭又阻止自己与王涛相爱;王涛究竟是怎么想的呢?就算他不顾及家庭的反对,自己也是不能与他相爱下去了,亚红决定主动向王涛提出分手;同时,亚红还决定退学。她觉得自己是不能再呆在学校了,既不敢面对罗老师,也无法面对王涛;通过这次变故,她更觉得自己不能再给家庭带来负担。她想让二哥能存些钱早日娶上媳妇,她想让妈妈能有钱好好治疗那慢性支气管炎及肺气肿。有了这一些想法,亚红就开始想到了如何去挣钱养活自己赡养妈妈。

    房屋后是一片突兀而又不算很小的松柏林。这松柏可算是耐寒植物,虽是隆冬,那绿意依然散发在枝头,只不过给了人们一些凉凉的冷意。几天的大雾终于在当天散去了,太阳羞涩的红着脸,人们到也能感觉一丝暖意,温热温热的怪怄意的。亚红与刘波此时就坐在这松柏林内,是午后,是阳光热力旺盛的时候。

    亚红说:“你没想到吧?我家就这个样子,在农村算是很穷的。”

    刘波说:“现在农村的负担很重,乱七八糟的收费当真是苦了农民。比你家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