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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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一章

    包厢里的黑暗吵闹气氛已经不能消磨我大脑里一直回荡的那位女同学跟我说的薄铭诚的情况。我感觉气闷地站起身,旋开金光闪闪的门把手,向服务生问明了去洗手间的方向,准备去撩点清水敷敷面,清醒清醒。

    才走出去几步路,我兜里的手机就依依呀呀地唱了起来。我随手看过去,竟是薄铭诚打来的。

    我找了个没啥人经过的角落,接起电话来。

    电话里薄铭诚的声音听来有点低沉,他说素素考得还好吧,说要请我去步行街那边的烧烤店吃烧烤。

    我说这么晚了。

    意思有点推拒的意味,不是我真不想和他出去吃烧烤,而是我现在人在金库,也只能对他说不。

    薄铭诚笑了下,说:“素素是不是在外面,所以不想去吃烧烤?我记得你最喜欢吃烧烤。”

    不得不说,诚诚的观感还是满敏锐的,连同我刚刚说的这几句,根本没有一句话指向我人在外面的意思,这他也能知道。

    我说是在外面,在金库,一个班的在唱歌。

    薄铭诚说:“嗯,我去接你,然后去吃烧烤。”

    “嗯。”我兀自点点头,心里有些疑惑诚诚今天意外的执着,似乎是有什么事。

    再一想,我又有些明白了,班上那个女同学不是说诚诚父母刚离婚,那他应该是心情不舒畅想出来吃点东西散散心。这样想着,我也释然了。

    虽然我觉得薄铭诚他父母离婚,这样也挺好。诚诚妈那个样子,离了诚诚心里估计就没那么多纠结了。当时年少,我欠缺考虑的是薄铭诚他心里的想法,我不知道***事原来对他影响那么大。诚诚印象中的他妈是温柔的,是漂亮的,是对他好,不像他爸常年不在家,他妈在诚诚年少的时候一直陪在他身边。***出轨,以致于和他爸的离婚,对于薄铭诚来说是晴天霹雳的打击,是不可泯灭的噩梦。年少的我根本不懂这些,也是没想过这些,以致于很多年后,我要为自己轻率下结论的举止后悔到要死的地步。

    这个时候的我,还兴高采烈地等着薄铭诚大热的天打车过来接我。

    薄铭诚出现在金库的大门口时,我已经和同学们打了招呼,说要回去,所以在大门口候了他多时。

    夏日的夜晚暖风晕人,薄铭诚穿着轻便,不过一身以黑色为底色的休闲装,倒让我不由多看了他几眼。

    心里想着诚诚他都不热吗?大热的天还套着黑色布料,白天的时候,太阳光一照,不是特别吸热吗?

    我这么想着,也顺口说了出来。

    诚诚倒好,说穿黑色衣裳气派威风,管它热不热,进屋坐车里都有空调,哪还有热的感觉。

    我吐槽地叽叽咕咕说:“难怪这种天气你还说要去吃烧烤,原来就赖着有空调了。”

    薄铭诚走过去先帮我开了轿车门,等我坐进去了,他自己也进来和我贴的很近的坐,接着笑道:“你要不喜欢,可以去吃冰激凌,市中心新开了一家‘Kings’,味道还不错,要不去那边?”

    我说:“没有,还是去吃烧烤吧,我比较喜欢吃这个。”

    薄铭诚好笑地扯扯我头发,以示亲昵和赞同:“好啊。”

    诚诚这样子,我真看不出来同学说的他父母刚离婚所表现的yīn郁和落寞。所以我心安理得地微笑着继续跟他说话。

    到了步行街那家烤东西格外出名的两层楼店面,老板娘领着我们上了楼,拿来菜单让我们点待会要烤制的菜色,顺便还问我们俩个吃不吃烤苹果片。

    诚诚看我的意思,我摇摇头说不要了,我还记得刚进门时有些人在外面炉子上烤的苹果片是老板他们帮忙着烤的,烤的好不好我没吃也不知道,就知道等的时间长,还是吃不到几片果肉的样子,这个还是不掺和着吃了,有着面前这些菜色烤烤吃应该够了。

    等老板娘走了,烧烤的架子上,就由着我和薄铭诚两个胡乱烤东西了。

    我每次都贪心地烤很多里脊肉、骨肉相连,然后没等到我嘴里的吃完,那些东西都快烤糊了。这样几次以后,薄铭诚剥夺了我烤东西的乐趣,让我只是吃就好了,东西全他烤。

    我不乐意,薄铭诚又把东西全塞我手里,不怀好意地说:“那都你烤,我吃。我觉得这主意不错。”

    我更加不满,薄铭诚这摆明了戏弄我的态度,让我微恼,小小推了他一把,不曾想,诚诚手里还抓着烧烤。我这么一晃他,诚诚的手没稳住,烧烤全掉他身上了。

    我不好意思地伸手去捡,可是这烧烤的位置不偏不倚落在诚诚的大腿上,我这动手去捡,诚诚突然暗了眸子,一把抓住我的手探上我的面庞,借由我自己的手去描摹我的眉目。这举动,晕乎得我很急地去抽被他抓着的手。

    手是被我较劲地抽出来了,只是谁能告诉我薄铭诚现在见鬼地一手揽我腰,一手扣住我后脑勺,这是想干嘛?

    牙关被撬开,强势入侵唇齿的舌头意图勾引我畏怯的灵魂。我要闪过一波强过一波的刺激性妖娆,却是更被那人逼得步步失守阵地,舌尖才想逃离某人的纠缠,下一刻,那人的攻势却直转入我喉间,呛得我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我欲推开,诚诚的手却扣得很紧,生怕我逃掉地还故意加了一把劲在我腰间,烫得我泪眼婆娑,哀怨不已地看向他。

    想借由眼神表达点什么,可是当我看到薄铭诚眼里深层次的幽暗沉幕,一刹那的功夫,我连心神都恍惚了,漂亮幽暗的丹凤眼直让人堕入轮回地狱也在所不惜地在绽放它的耀眼,它的绚烂,让我心底抖生无数绮念,贪念层层叠叠涌上心,似乎连被迫的深喉也不再那么让人难以接受。

    到诚诚餍足地舔舔唇,放开我,扶我的身子,我才轰然反省过来,羞意让我低着头啥都不要吃,不要看了。

    薄铭诚看我躲得远远地,貌似不太乐意,又欲/求/不/满地要我到他身边去。

    我摇摇头,他就自己不要脸地坐过来我身边,从侧面抱着我,在我耳边低喃:“素素,你会不会一直喜欢我,无论我变成什么样?”

    我一愣,诚诚的思维真跳跃,这又跳到哪个回路上了,怎么说起这个了?说到喜欢,不是我一直死皮赖脸求着他喜欢的吗?什么时候需要他到我面前求认证了?如果他真的需要求认证的话,那是不是就代表他也喜欢我了才会这么问。

    想到这,我甜得连刚刚的害羞都全跑光了,现在只剩下满腹的感动。

    我垂着头,低低地说:“会。”

    说这一句话的时候,我没看到薄铭诚是什么表情,只是感觉到他亲吻着我头发时很淡很淡的温柔,缠绵得我的脸就没一刻停止过红晕。我在心里叹息,幸好这坐的角落的位置,没什么人注意到这边诡异的光景。要不然,我可以直接挖个地洞钻下去算了,丢脸丢的。我从来不知道薄铭诚的胆子会那么大,他抱着我亲吻我的时候,恁地旁若无人,我捏一把汗的功夫,他吻得人心都要跳出来了。

    诚诚边玩弄着我的头发,还靠着我说很令人匪夷所思的话:“记住你所说的,无论我变成怎样。”

    他的口吻非常正经严肃,让我突然从心底升腾起一种叫做害怕的东西,下意识地我就想逃开诚诚的怀抱,却冷不防被他抱得更紧。

    这样的感觉,真的有点让我害怕。

    我开口说:“我们回去吧,天晚了。”

    “嗯,好。”这个时候,薄铭诚总算意识到我些微的抗拒,抱歉地说,“对不起,素素,有没有压到你。刚没弄痛你吧?”

    诚诚指的是我的嘴唇,让我很快想起刚刚如火烧灼的侵入喉间的吻,那样强烈的不容人忽视的味道,心惊地我连忙摇头说:“没什么,不痛。”

    薄铭诚这时却来绅士这一套说:“素素,对不起,我真没注意。我也不知道怎么会……”

    诚诚的意指够清楚了,我却不能像往常一样无所谓地说“没什么”。可能我跟谁说都不会有人相信这是我和他第一次的接吻。劲爆成这样,看到的人会说我们做过千次万次,没人会相信诚诚这是第一次吻我。

    我看过很多流行杂志,知道一般人的初吻,大多青涩带着懵懂,咋像我和他这样恐怖的,真是前所未闻。

    薄铭诚送我回去的路上,十二万分殷勤地对我嘘寒问暖,手指不意外还要轻压我的下嘴唇,说啥疼不疼,他没咬出血吧?

    我被他这不要脸的行径弄得差点气晕过去,差点就要甩下他,准备一个人打的回家。

    薄铭诚无辜加委屈地说:“我这不是好心弥补之前做错的事,你干嘛还虎着脸不理我?”

    我恨恨地瞪他,拿开他硬要置于我唇上试伤口的手,没好气地说:“没有血,你这试了半天,还不消停。真有血,我抿了就没了,你急什么?”

    见我总算不再一声不吭,再是气急败坏也愿意说话了,薄铭诚直接乐不可支地笑开了。

    诚诚奸计得逞的小人样,还说什么:“素素,什么激将法用你身上果真效果加倍。哈哈。”

    这回我真败了,无语不理他了。

    ☆、第四十二章

    紧接着的日子就是分数出来,查分数,填志愿。我的分数不偏不倚够得上D大往年的录取划分界限,不过真要录取有点危险。老妈这个时候就出来说让我填本市的大学,说保险。老爸也很严肃地让我慎重考虑填志愿的事。我看着那个不上不下的分数有点犹豫,是想着填所本市的大学算了。这个时候,我接到了薄铭诚打来的电话。

    他说:“素素,怎么样,分数够吗?”

    这个时候,我脑子一团乱,本来想说实话,我这分数有点危险,可是薄铭诚又说,莫小宛今天到他家来,准备也填D大。

    我听薄铭诚的说法,脑子有点发懵,不知他说这话什么意思。

    “素素,莫小宛填D大,你呢?”薄铭诚的声音带着试探,我真不知他现在在想什么,逗我很好玩吗?

    牙齿轻轻咬上下唇畔,有一瞬间我真的想问问薄铭诚说这话什么意思,他这电话打来到底是想说明什么。可是到最后,我终于还是没有这么做。

    我只是有点疲惫地拖音道:“哦,我填的,取不取不保证。”

    薄铭诚似乎听出了我声音的不妥,些微关心地询问我:“素素,你是不是分数不够?”

    “没有。”

    “那就好。”薄铭诚那头似乎有什么事,他这电话打得心不在焉的,这会儿,他敷衍我够了,寒暄了个几句就准备挂电话。

    从始至终,他的不在状况根本就没听没明白我说的话,我的犹疑跟不确定。我有点伤心他的态度,但是想想他家里可能正乱,所以也就不计较了。

    想想诚诚烦成这样还拨空打电话给我,我心里又涌起一股暖流,这一整天的犹疑随着他的电话,终于确定了我最终的志愿方向,不是D大,就是那个城市的大学,且是靠近D大的大学。

    老妈在一旁长篇大论地论述我此次填报志愿的一条条不应该罪状,接着老爸又在旁列举佐证哪家亲戚哪家朋友的孩子因为填错志愿最后考不上大学什么的一大箩筐事情。

    我坐在沙发上挨着他们的批判没反应,还像模像样地拿了一旁的扬子晚报看着。

    老妈痛心疾首地过来拽报纸,说:“素梦宝贝,你平时很听话的,这决定终身的事,你怎么就当儿戏呢?还是听妈的话,填本市那几所大学吧。以你的分数肯定考得上,这样爸妈也不用替你瞎操心了。不就可以皆大欢喜,等通知书拿到手,爸妈在饭店办一桌帮你庆贺。宝贝,啊?”

    老妈摇晃着我坐着不动的身子,拼命向我灌输老一辈的经验之谈:“宝贝儿,你考本市的大学,你还可以周末回家,多好。”

    我摇摇头:“妈,我去外地锻炼锻炼,考D大或者N市的大学不都挺好的吗?我有很多同学都准备考那个城市的学校,你就别为**心了。”

    “唉,你这孩子。”老妈不知啥时候学会了邻居张阿姨的叹气,“孩子大了意见多了,唉,都随你吧。”

    和家人这么攀谈下来,志愿的走向也就这么定下了。第一志愿当仁不让D大,第二第三也是选的N市。

    接着就是等着发榜。

    那段时间,我一直待在家里哪也没去。盼盼到我家来找我玩,我都以各种理由推辞。其实不是我不想去玩乐,实在是有点紧张会不会收不到D大的通知书。我那分数,唉!为了薄铭诚,我真什么都豁出去了。

    薄铭诚他最近也不知怎么样,很久都没跟我联系了。

    这一天,我泡在家里的电视机前看肥皂泡沫剧,接到可爱含糊不清的电话,听电话里嘈杂的声音,可爱人似乎在娱乐场所。

    我有些皱眉,这大半夜的,可爱不在家休息,怎么跑那种地方去了?难道是陈校长带她去的?

    我这次倒是猜错了,可爱竟然是一个人跑去酒吧喝闷酒的,现在估计有点喝多了,说要回来。

    我这估计天生劳碌命,可爱在说到她跟陈校长关系不熟的话后,我唏嘘叹气了一番后就任命地打的赶去可爱说的那家酒吧去接她。

    可爱来的这家酒吧还算是比较正规的夜店,虽然也是跟一般酒店一样有重金属的喧嚣音,各种酒/色男女混杂的气味掺杂里面,但是好歹这家店因着本市某些牛人的照应,生意做得还算安分。要不然我这大半夜的估计也不敢一个人跑去里面接可爱。

    我到的时候,可爱还在不知死活地灌酒,以前我是知道可爱会喝酒的,确实没想到可爱居然会喝到这种地步。据调酒的小哥说,可爱从进来到现在就喝了桌上堆着的这些瓶瓶罐罐。

    我咋舌地摇头,去拉可爱回家。可爱此时有些醉了,只是憨憨地朝我笑:“素梦,你来了。来,陪我喝一杯。”

    我推拒,可爱就浑浑噩噩朝我吐苦水:“素梦,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我看她醉的分不清东西南北的样子,一边搀扶她半软的身子,一边问她怎么了?

    可爱靠在我身上傻傻地说:“呵呵,素梦。我去见了他家人,他爸妈不喜欢我,然后他就不要我了。”

    说完这些,可爱就开始稀里哗啦地哭,一边哭还一边朝我蹭过来:“素梦,我配不上他啊,他妈骂我不要脸,还说陈枫他早就有未婚妻了……我呃……就是不相信。结果你猜怎么着?”

    可爱魅惑地笑着继续说道:“我那天去学校看成绩看到了他和未婚妻吻得……难分难舍……哈,我甄可爱算什么?人家未婚妻是啥帝都那个温家的小姐,我跟人家比,怎么比?比的陈枫说我不懂事,只会胡闹,说让我冷静下来再去找他。”

    可爱一边打着酒嗝,一边含糊不清地哭诉,我这捂住她的嘴也不是,不捂住又怕被人听了去她乱七八糟的话。

    后来折腾了半天,我总算半扶着这个惹祸精出了酒吧,呼吸到了新鲜空气,丫的吐得满地都是。幸亏我闪的快,再慢一步,我浑身都是秽物了。

    招来计程车,我把可爱送回家,免不了被关心过头的可爱父母罗嗦了一通,言下之意竟有点我做坏事,把他们女儿拖进去的味道。话说到这个份上,可爱妈再叫我进去喝口茶再走,我是断然拒绝不进去了。

    回到自己家,出去和姐妹们攀谈回来的老妈看到我大半夜的不好好待在家,居然是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赶回来的,脸色立马变了,当头一个糖炒栗子就让我疼得直叫唤。

    老妈说活该,然后又要上家法伺候的时候,老爸和人打牌也回来了,见这阵势,帮我说了几句话,结果老妈连老爸一起训了。最后,怕殃及池鱼的老爸果断撤了,留下我一个人独自受老妈审判。

    可爱这次酒店醉酒后,我因为担心她,白天只要我得空了就会过去陪陪她。这期间,我和可爱有时外出去逛,吃喝玩乐还会碰到陈校长那个优雅大方的未婚妻,据可爱探听来的情况,这温家小姐现在算是陈家内定的媳妇,人也住进了陈枫家里,陈枫家一大家子都在伺候着这位姑奶奶,可爱说她和陈枫也就这样吧。

    我说事情可能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悲观,我说这话还没到三天,温家小姐就寻到了可爱家,当时可爱父母幸好在上班不在,要不然这闹剧可真好看了。温家小姐扬言她和陈枫快结婚了,叫可爱这个学生妹安分点,别什么她和陈枫结婚后可爱就不要脸去当小三。

    被这么污蔑,可爱不服气跳脚跟这女人争论,那女人又冷冷地扔出一叠她和陈枫亲密旅游的照片说:“我话就说到这了,信不信随你。这些你看清楚了,是你家陈校长和我在一起拍的照片,绝对不是P过的。你要再不信,自己去问他。”

    看到那些照片,可爱再不能镇定,眼泪扑簌簌地直往下掉,我恨恨地瞪了一眼那个女人。看她还不走,反身拿了一旁的笤帚往那个女人身上招呼过去。

    那女人见我这么撕破脸皮地凶狠,一边摞狠话一边嚷嚷我们这边的人没教养,走之前这个有教养的女人还朝地上吐了下口水,以示对我们的不屑和鄙视。

    我在她背后直翻白眼,可爱看着我这样倒是笑出了声。这个时候,我也是有点不好意思了,挠挠头笑了。

    就这样,整个暑假忙着可爱的事,另外又接到了D大的通知书,家里帮我办了一场酒水,亲戚很多都来恭喜。老爸又说我女儿本事,居然真的能考上D大,前途不可限量,说要犒劳我,犒劳的最后是拖着一家人去了外地旅游。等我旅游回来的时候又快开学了,这么长的时间,我玩的不亦乐乎,忽略了薄铭诚,忽略到有一天我再见到他时简直就不认识他的地步。

    这一段过得开心的时期,我其实也有和薄铭诚通话,只是每次两人说不到几句,诚诚那边就会因有事而挂了电话。我心情好完全忽略了薄铭诚的有事不知什么事,到了后来,我打他电话的时候,不知是不是我错觉,我总感觉到薄铭诚跟我说话很官方地敷衍。

    就有一天我还抱怨来着,薄铭诚却轻飘飘地来了一句:“你多想了。”我有点不信,薄铭诚却作总结词道,“我说真的,你别整天胡思乱想,我是真的累了要睡了。你也早点睡吧,你不是说你明天游湖的吗?那早点睡,明天玩个痛快。”

    这话说完,不等我有机会说更多的抱怨,诚诚又很技巧地把话题岔开说了很多让我开心的话,我这缺根筋一时乐得找不着北,就这么又错过了问他怎么最近接我电话都很累的样子。

    ☆、第四十三章

    然后就是忙着开学了。我一直到上火车的那一刻才发觉有些什么不对劲了,坐我对面那个人竟然是温厉。

    有一霎时的功夫,我言语无能不能接受地瞪着他。

    他却讨好地朝我笑,我别过头不去看他。

    这个时候,我接到了老妈的电话,电话接完,所有一切都可以解释清楚了,原来爸爸妈妈是知道温厉跟我一列火车的。

    怎能不知道呢?我想起来假期最后一个礼拜,有个看起来很有身份的中年男人来我家,我妈殷勤招待他的光景,还嘱咐我小孩子别瞎吵,去找同学玩去。我被老妈推搡着出门的时候,那个有身份的男人还朝我微微点头,很有礼貌的样子。我当时就觉得撞鬼的诡异,那人的长相,我细想起来,倒是和眼前的温厉有七八分的相像。

    那一天被老妈推到门外去,我还在门外偷听了一会老妈和那个中年男人的对话。隐隐约约就记得几句老妈说的:“唉,你说你那孩子怎么能够做这种事?你现在说是因为喜欢,但是那孩子做的这事的后果已经造成,看情况很难挽回啊。”

    那人又说了什么,老妈在屋里激烈言辞:“不可以不可以,这样对两个孩子都不好。真的很对不起,我孩子性格我清楚,这么做不行。”

    我当时听着奇怪,老妈平时虽然说话大妈范足了点,倒也没见她有什么时候有这么激动的。那会儿老妈说话有跳脚的趋势,我估摸着那人算是真有身份的人,老妈才跟他瞎唠嗑了半天,实在不能赞同了才跳出来表明立场的。只是那天老妈明明说了不可以,怎么这会儿温厉还是和我面对面坐着了?

    我本来不乐意多看他的,这会儿接了老妈言辞闪烁的电话后,心里却直犯嘀咕,非常想知道温家是用了什么手段,开了什么条件让老妈又一次不顾我的感受,直把我往厌恶的地方推去。

    我给自己倒了杯水,好奇使得我暂时淡定了一下情绪,寻思着问温厉:“你也去N市?”

    温厉点头:“最近调到N市工作。”

    温厉目光深沉,盯着我的狭长眼睛闪动着莫名的光环。

    脑中又翻转过那件事,结合他此刻看我的眼神,让我不自在地些微畏缩起来,逃避似的假咳着回避他的视线。温厉的视线一直胶着在我身上,这会他看我这模样,约莫是不满意了,竟然罔顾我意志又一次过来拉我手,声音沙哑地说:“戚素梦,你别这样。”

    我嫌恶地奋力抽开被他抓着的手,有些激动地说:“别碰我。”

    看我剧烈的反应,温厉居然轻轻地笑了。

    他这一笑,更让我愤怒,狠狠地瞪他。

    温厉看我对待他的凶狠态度倒也没着恼,反倒是看我托不动箱子放到行李架上去的样子,很速度地伸手过来帮忙。我不理他,不要他帮忙。

    他又压低声音在我耳边道歉:“那件事,对不起。”

    我继续不理他,他跟在我身旁帮我托了一把行李,然后似乎是为自己辩解地继续说:“如果不这样,我恐怕你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我这个人。”

    温厉说这话的声音很低,此刻他若不是靠得我太近,我是根本听不见这话。

    听到他这话,我看行李也放好了,又很快地和他保持距离。

    温厉在看着我,眨也不眨地看着,应该是在等我的回答。

    我回想着他说的话,反应有点跟不上地发愣,听到一旁有人喊“小偷”我才回过神来。

    这个时候,温厉企图坐到我这边来,说:“戚素梦,你看好自己东西,当心点。”

    我点点头,但是对于他要坐到我身边来说要帮我看东西这件事,我很直接地摇头说不要。温厉见我拒绝得坚定,一时没法,又说了声:“你要困了就睡,我帮你看着。”

    “我不困,不睡。”

    “你……”温厉看我警惕他的样子,眉头攒了起来,抑郁了一会,才说,“你放心,我不会再做让你害怕的事。你可以安心地在火车上睡一觉,等到了N市,我会叫你。”

    我摇摇头,很坚决地说不要。

    温厉还想说什么,见我不待见他地偏过头看窗外,很长一会他还是什么也没说。

    不过我身后那道炽热的视线倒是一直没停止释放它的热源。

    半夜的时候,我有点晕车,胃里颇不舒服。但是我行李箱里也没晕车药,我翻找着身旁的袋子,怕一会呕吐。

    温厉睡了会儿,这会听到我翻东西的动静后醒了过来,很体贴地过来要帮我找东西。

    我皱眉:“你有塑料袋吗?”

    温厉问我怎么了。

    我说没事,就是有点晕车,没带晕车药。

    然后温厉说你等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