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冷情转炽1(1/2)

    楼采凝《冷情转炽》(偿情债系列之一)

    内容简介

    为了报复,

    他不择手段的软禁了她的人和她的心,

    然后,要她情不自禁的献上她的一切供他予取予求!

    怎知,在这场邪恶的复仇游戏与激情难耐中,

    却掺杂了不为人知的深情与悸动,

    原来,早在第一眼时,

    他便将他的心遗失在她那天真与美丽的风情之中;

    孰料,只是一场短短三个月的小别,

    再见面,居然人事全非!

    柔弱的她,竟变得歇斯底里,

    甚至有精神分制的倾向,连他也不认得了!

    到底那三个月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手腕上的那道疤,又代表了怎样的心碎与伤痛?

    而他,这个剥夺了她生存欲望的男人,

    又该如何偿还他给她所带来的不幸呵……

    序曲

    夜阑人静,

    星星在与大地诉说情话,

    他说他爱着一个人,

    是前世早已注定,

    今生为了成就这桩情缘,

    所以要不断寻寻觅觅……

    在北投街道中一处yīn暗的巷弄内,有一间极平常的木造平房。

    此刻,房子里头的气氛甚是低靡,做父亲的以喝得烂醉来麻醉自己,女儿却只能无奈地站在一旁忙于劝说。

    「爸,您为什么还不把酒给戒了?它害您撞死了人啊!」陆子翎紧抓着醉意朦胧的父亲,难以想象在他惹出了这么大的事端后,他还有心情喝酒!

    子翔激昂的情绪仍持续加温着,怎么也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意外。

    「反正人都死了,妳现在说这些废话又有什么用?」陆世雄叹了一口气,又猛然灌了一口酒。

    子翊出其不意地夺走父亲手上的酒瓶。「您别再喝了!现在我们该想办法怎么去筹那笔钱赔给人家。」

    「我为什么要给他们钱?大不了去坐牢嘛!把酒给我——」陆世雄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步履不稳的走向子翎

    「不!您别再喝了,再说,我也不可能让您去坐牢。我们撞死了人,不能偿命,只能选择赔钱,这是唯一的解决办法,您不能再藉酒逃避了!」子翎索性冲进厨房将整瓶酒倒掉,可她这样的举止更激起了陆世雄满腔的怒火。

    子翎十岁时,母亲便因绝症与世长辞,她依稀记得父亲在母亲生前是多么的慈蔼可亲;但母亲去世后,他却全变了,变得暴躁易怒,整天埋在酒堆中,不愿面对现实。十一年过去了,父亲的行为,间接养成子翎冷静不多言的个性,若非这次父亲闯了大祸,她很少会多费唇舌和他说那么多的话。

    「妳怎么和老女人一样唠唠叨叨的,嫌不嫌烦哪?看我今天怎么修理妳!」陆世雄像发了狂似的拿起扫帚猛住子翎的身上扫去。

    就在此时,突然从未紧闭的大门外冲进来一名男子,他一把抽走陆世雄手中的扫帚,将它远远地扔到一旁。

    「葛先生?!」子翎认得他,他就是死者的哥哥葛乔伟。

    在父亲肇事闯祸的那天,她曾与他在医院里碰过面,当时他整个人几乎让愤怒给填满,对她及父亲虽然没有恶劣的言辞,但他冷峻严肃的表情、yīn鸷的眸光却令人胆寒。

    他今天来的目的何在?逼他们交出赔偿费吗?还是要架着父亲去坐牢?区区数百万元对「闳伟」国际集团的总裁而言,根本只是九牛一毛,为何他就不能大发慈悲的放他们父女一马?

    若是父亲坐了牢,她该怎么办?虽说两人间的亲情早已变得薄若白纸,但他毕竟还是她的父亲啊!

    陆世雄看见他,一身的醉意竟被他那肃冷的模样吓跑光了,呆愕地说:「葛先生,你是来要钱的吗?可你瞧瞧我们这栋破屋子,哪能赔得起律师所提出的八百万哪!你就别逼咱们可怜人了。」陆世雄颤抖着声音,刚才对子翎的跋扈气焰早已消逸无踪。

    「我找妳。」葛乔伟完全不理会陆世雄,他冷眼瞥向子翎,淡淡地说。

    「找我?」子翎质疑的问道。

    「如果妳方便,我们现在出去谈。」他依然面无表情,令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你要谈什么我跟你谈,她只不过是个孩子,你找她干嘛?」陆世雄担心单纯的子翎会上了这个男人的当。

    葛乔伟瞥向陆世雄,深邃如海的双眸暗藏着一股冰冷犀利的光芒,他冷硬道:「我不跟醉鬼说话!」

    「你……」

    葛乔伟不给陆世雄有发表任何意见的机会,径自拉着子翎的手便跨出大门,将陆世雄错愕的神色甩在脑后。

    被迫跟在他身侧的子翎,面对近在咫尺的他,显得心慌意乱,她紧揪着衣襬,忍不住抬头问他:「你到底要跟我谈些什么?又要带我去哪儿?」他不言不语,只是一个劲儿地往前走。

    当他们来到街角的大榕树下,子翎看见一辆豪华轿车停在那儿,她甚至还没搞清楚状况,便听见他冷沉的嗓音说:「进去吧!」

    子翔盯着车内,整个人紧张得无法动弹,连声音都梗在喉中,「这……这不太好吧

    「虽然你们陆家欠了我们葛家一条命,但妳放心好了,我还不至于恶劣到把妳给卖了。进去吧!」由他紧蹙的浓眉看来,他似乎已有点不耐烦了。

    在无可奈何,又身不由己的情况下,子翎只好冒险坐进车内,葛伟乔随即坐进了驾驶座发动引擎,直驱向霓虹闪烁的台北市中心。

    子翎不再说话,只敢偷觑着他的侧面,发现他不仅长得好看,更令人觉得有一股神秘感,让人难以洞悉他的意图。她无法多想,只知窗外的景物不断地倒退,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停在一家不知名的咖啡店门口。

    他将车子交给泊车小弟后,领着她走进这家看起来颇有格调的咖啡馆,在未征询她的意见下,为彼此点了餐饮。空气中的冷凝气氛让她有些忐忑不安,她只能像只待宰的羔羊般,等待他先开口说明他的意图。

    「我看得出来八百万对你们来说太苛求了。」葛乔伟开门见山的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该不会真要我父亲去坐牢吧?还是你想一命抵一命?」自从父亲肇事后,她的神经就一直持续紧绷着,此刻,她只觉得自己好累,也因此情绪较为激动,措词也变得犀利。

    「我不要任何人的命,只要一个公平的代价。」葛乔伟定定地看着她,黑眼灼灼地梭巡着她苍白的面容。

    「代价?!你言下之意就是非得我父亲坐牢啰?」子翎双手撑着桌面微微倾身,与他面对面的对峙着,之前的紧张、怯懦及慌乱,全被他这几句话说得烟消云散。

    葛乔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专注的凝视着她一脸怒容,心想:这世上有胆识与他如此对时的女人恐怕就只剩下她了吧!

    他闲适地往后微仰靠向椅背,慢条斯理地说道:「虽然让妳父亲坐牢也是一种方法,但对我来说却一点益处也没有。我是个生意人,向来以利益为优先考量,所以妳大可放心,我绝不会将他送进牢里。」

    「那你的意思到底是……」子翎捺不下心中的疑惑问。

    「我没有特别的要求,只要妳答应做我三年的情妇。」

    平地一声雷,将子翎逼到失控边缘,在她还来不及做出惊愕的表情时,他又开口了,「三年里,妳的表现倘若让我满意的话,对于妳父亲过失杀人的罪行,我将不再追究。」

    「你……你怎么可以拿你弟弟的性命来当作豢养情妇的筹码?」子翎心中的怒火陡地扬起,五官浮现惊愕的线条,对他的厌恶已毫不掩饰地流露在眉宇间。「我弟弟在生前一直希望我能尽早成家,我想,我这么做他不但不会有意见,反而会为我祝福。」葛乔伟的目光静静地停驻在她脸上,微微地勾起嘴角,露出一抹邪邪的笑意。

    「这和成家完全不一样啊?」子翎语带不悦地说。

    「是不一样,不过,我可以将这当成婚前的实习经验。现在只要妳一句话,答应还是不答应?我从不强人所难,一切决定皆在于妳。」他的话令子翎不禁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她颤着声说:「如果我答应你,你真的会放了我父亲吗?」

    「我答应妳三年内绝不动他。」他敛起浅笑,表情又回到原来的淡漠。

    「为什么是我?」她蹙起眉,不解的问。

    她曾在一个财经新闻上见过关于他的报导,长相俊逸挺拔、一表人才的他,一直是商界知名的黄金单身漠,也是不少女子趋之若骛的对象,为何他会挑上她这个平凡的女人?

    「就如妳所说的,妳不过是我的禁脔,留与不留全在于我,比别的女人要好搞些,至少妳不会缠着我不放。」他无情的话像在她的心上狠狠地插了一刀。

    「葛乔伟,你的意思是等你厌烦了我,想甩开我止较容易啰?」子翎的表情布满了悲伤,她从没想到自己也落得当人情妇的下场。

    但时不我予,上天捉弄人啊!她还没谈过恋爱呢!爱情的美丽梦想便硬生生的被他给粉碎了。

    「随妳怎么说,妳到底答应不答应?时间已经不早了。」葛乔伟冷然的低语。

    这算什么?是他约她出来的,这会儿好象变成是她缠着他了!子翎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字由齿缝中挤出话来,「好,我答应你。」为了父亲,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啊!

    「那好,我给妳一个星期的时间准备,下星期我会派我的助理到妳家接妳。」这时侍者送上餐点,他又说:「就这么说定了,赶紧吃吧!吃完后我送妳回去。」

    葛乔伟才拿起刀叉,子翎便忿然地说:「我吃不下,更不用你送,坐公车的钱我还有。」她一双大眼满含愤怒地狠狠瞪着他。

    「妳很倔强,却也拥有我所欣赏的勇气。」葛乔伟轻轻地挑了挑眉,淡漠的声调依然不带一丝感情。

    「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子翎正要转身离去,却突然被他沉冷的声音给唤住。

    「如果妳想毁了我们刚才的约定,妳尽管走人。」葛乔伟双手抱胸,嘴角噙笑,眼神却是冷漠无情。

    「葛乔伟,你不要欺人太甚!」陆子翎双手紧握成拳,心中怒潮汹涌

    她所做的一切妥协只是为了息事宁人,想不到这个男人居然得寸进尺,恶劣到了极点。她相信,如果自己再继续待下去,铁定会在大庭广众下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我看得出来妳的心情很差,我们还是离开好了。」

    他不理会怒意勃发的她,径自拿起帐单走向柜台付了帐,而后到大门外等车,他相信她一定会跟上来。

    果不其然,子翎含瞋带怨地走了过来,葛乔伟性感的薄唇漾着一抹淡笑,好象在告诉她,她注定是他的囊中物,逃不了的。

    呼唤

    从远处传来,

    一声强过一声,

    是妳在叫我吗?

    今生今世不变的恋人哟!

    只是,

    为何始终不见妳寻觅的身影?

    害我频频望穿秋水……

    「闳伟」乃享誉全球,拥有国际最顶尖设计群的服饰集团,由老总裁葛易丰创立至今,已长达近三十年的历史,其知名品牌「诺瑟」,在服装界拥有数十年仍屹立不摇的地位。

    五年前,葛易丰因病去逝后,闳伟集团便由长子葛乔伟接管,在他经管的这些年来,他一反以往保守的政策,改以大胆先进的作风,将闳伟领向更辉煌的境界。

    如今,葛乔伟可以说是拥有了一切,唯独缺乏一份他隐藏在心底的爱恋;想起这三年来忧心抑郁的生活,他不禁自叹都是自己作茧自缚。「近来老发现你在发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葛乔伟的同窗好友,也是他事业上的左右手石强推门而入,就看见站在窗边神游的葛乔伟。

    葛乔伟开声回首,半瞇着眼说:「石强!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按照预定行程应该是明天,但香港那边的事我已经完全处理好了,留在那儿也是无聊,不如早点回来见你。」石强对他眨眨眼,露出俏皮的一面。「曾几何时,你会主动想念我了?」葛乔伟坐回小牛皮椅上,对着他露出一抹淡笑。

    「拜托!我哪是想你啊!在香港待了整整一个月,整天忙着服装秀的事,连饭也没好好地吃一顿,我可想死了咱们台湾的小吃。」石强踱到一旁的小沙发上坐下,眼神不停地斜睨着他。

    还记得一个月前葛乔伟还是精神奕奕的,怎么今天一见,却变得如此憔悴?「多亏你了,我由报上得知,香港的一些政要、影视名人,都对我们公司这次展出的服装非常赞赏,可见你办得很成功。」

    「可惜的是,服装秀再怎么成功,也没办法解开你紧锁的眉头。告诉我,是不是她又闯祸了?」

    石强跟着他这几年,多少知道他的心事,除了那个叫陆子翎的女子外,没有一个人能让他这个商场上的不败将军变得如此颓丧。

    「三年的期限将届,我不知该不该覆行约定龚她走?」葛乔伟的眸中蒙上一层yīn影,他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

    「她现在都变成这个样子了,你放她走,她能上哪去呢?该不会是你厌恶她精神不稳定,所以打算……」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是这种人吗?」葛乔伟愤怒地站起身,眉头揪得死紧。

    「既然不是,那你又何必烦心?当然啦!我也不希望你终生守着一个疯子,但是逼疯她的可是你们葛家啊!」对于石强而言,这还是他头一回对葛乔伟出言不逊。一直以来,葛乔伟都是石强学习的榜样。从小就是一名孤儿的石强,尝尽人生的苦涩,直到高中时期认识了葛乔伟,才从他那里得到了难得的友谊,那时他才明白,贫贱和富贵仍可在同一条并行线上立足的。但就在三年前,他知道葛乔伟以一种不入流的方法骗了一个女孩子的身心后,便发觉他对这个哥儿们愈来愈不了解了。

    「我曾经怀疑她的疯病是装出来的,而且真切的希望的确是如此。」葛乔伟咬紧牙根低喃着。

    「然后,你就可以因此而撇清自己曾做过的错事,也不必再内疚吗?」

    葛乔伟叹了口气,再次走向窗前,遥望底下的车水马龙,轻轻地说:「你是我多年的知己好友,别人可以误解我,但我不希望你也是。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当年那个荒唐的做法有所不满。事实上,我的确也后悔了!可是,当初我就是无法放开她!从我在医院里看见她的第一眼起,我就认定她是我的女人,甚至是……妻子。」他深邃的五官上难掩一丝惆怅。

    「既然如此,你就不该用这种消极的手段绑住她。」

    「你也清楚我和乔林的感情一向深厚,他的死带给我很大的打击,所以,我恨那个撞死他的人,偏偏那个人又是子翎的父亲,你教我如何是好?」他苦笑道。

    「但错不在她,而且,既然你要了她,就该负起照顾她的责任,何苦在留与不留之间苦恼呢?」石强不解地说。

    「我说过,我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男人,你为何还要误解我?」葛乔伟的口气满是失望。

    石强闻言,不作声的瞅着他,梭巡着他脸上那抹一反冷静的激动。

    「是她父亲,他拿着三年前我和子翎所立下的合约向我要人,就算我想留她,又能怎么办?」他咬牙切齿地反问石强,混乱的心情始终无法平静。石强闻言也变得沉默。他怎会不知道葛乔伟这些年来也是受尽苦头,他一方面得应付自己的母亲,另一方面得照顾精神失常的情妇,就算是超人也经不起这样的折磨啊!

    说起葛乔伟的母亲,石强也只有苦笑的份。葛母是一位很传统的妇女,年轻时候将生活重心全摆在丈夫身上,葛易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