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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节: 鬼压身(2/2)



    鲁承祖和独眼也相继站起,他们有些茫然的看着意气风发的鲁一弃,不知他这满脸的兴奋和胜利的喜悦从何而来。就为能想到用萤光石来照明也不至于这样啊。

    “啊,你们没事吧?”鲁一弃见到他们两个茫然的目光,有些奇怪。

    “你没事吧?”那两个也奇怪的问一弃。

    “我有事,我又见鬼了!”鲁一弃于是把刚才的前前后后详细说了一遍。

    鲁承祖和独眼仔细地在听,他们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其实刚才鲁一弃的一番争斗和脱出,只是在片刻之间,他们只是为咒符点不着的事商量了两句,而鲁一弃已经在生死门里走了个来回。

    “那是鬼压身,鬼气缠裹便把你置身在阴阳两界之间,所以我和老三都没能觉察出。而且据说阴阳界时辰长短难定,所以你也许感觉是很长时间,而我们才是两句话的辰光。”鲁承祖对鬼道也知之甚多,这一点鲁一弃从来都不知道,因为他见过的那些典集珍藏上对这些提到很少,而大伯也从未和自己有过这方面的交流。不知这方面是大伯年轻时的积累还是修道后的所得。

    “没想到对家这方面技艺也大大长进了,就大少刚才说的反咬鬼脸,逼退那鬼,要是以往鬼退就不会再缠,可现在,那鬼竟然能进退有序,攻避有法。看来对家不单单是书上提到的会驱鬼、借鬼了,他们可能还在养鬼、训鬼、用鬼。我比他们差远了。”独眼只要说到鬼,话就特别多,而且,从语气里还可以听出他没有因为比不过人家而懊恼沮丧,反倒充满了兴奋和倾慕。

    “不要说你,对家的祖师爷虽然是世上论鬼第一人,要是见到现在这些,恐怕也要自叹不如了。”

    听了大伯这句话,鲁一弃倒吸一口凉气:“论鬼第一人?他们的祖师爷难不成会是他?”

    ……

    他没往下继续说,他只是用眼睛看了看大伯和独眼。那两人也没说话,却坚定的点了点头。

    鲁一弃已经不止一次意识到对手的可怕。而现在,单单以可怕已经无法表达自己的感受,他的心中还多出一份敬畏和崇拜。因为那位祖师爷他知道,二千多年前就在科学、哲学、军事还有玄学各方面都有非凡成就,那也是一位圣人啊!

    他慢慢放下高举萤光石的手,他现在很服气的告诉自己,一路闯进来,能硬捱着到这里,有八分是运气。

    就说手中的萤光石,要不是在大门口隔着布包两枪毙蛇,在粗布面上留下一个窟窿,那是怎么都不可能到自己手中的。那样的话,自己可不是狂妄无知地在这里高举萤光石,而是要随着那鬼脸在阴界游荡了。

    鲁一弃现在最想做的事是回头,回去继续帮三叔倒腾古玩。不是因为他惧怕鬼魂的恐怖和力量,他知道,对家既然是那位圣人的后代,那么这鬼魂就肯定会有个科学的解释,绝不会象懵懂世人口中所传那么无聊。

    他要回头是因为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少年的豪情壮志化作了一股郁闷之气。于是他的脑海中不断在向自己提问:我们的对手怎么会是这家人?那么贤良的一位圣人,我怎么会是跟他的后人在博命拼技?我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大伯,要么就先回吧。”过了好一会儿,鲁一弃低声呐呐地说道。

    鲁承祖这时正皱紧眉头,不知道是在为什么事情痛苦着,听到鲁一弃的话,他的眼中闪过一道狠狠的光。他咬着牙,极力克制着面部的抽搐,一字一句说道:“回不了头了,今夜你要回不了家,你这辈子就甭想、回家了,有些东西、你到死,都不可能知道。这是唯一,一次机会,你要信大伯,信你三哥,更应该信,为我们、舍弃性命的夏叔。你得去,你真的得去!绝不能回头!”

    “只是…好吧。你要觉得有必要,那就去吧。”鲁一弃答应得有点勉强。

    “唉——,好多事情比想象中要复杂。”鲁承祖长长舒了口气,恢复到以往的状态。“一时也说不清,回家后但愿你能找到线索,有些事不是难明白,只是未到明白的辰光。”

    独眼没理会他们的对话,他正借助着萤光石那淡淡的幽光仔细看了一下鲁一弃的面目,他知道为什么鬼脸刚开始不敢撞他,因为瞎子在帮他血破“南徐水银画”的蒙目障时,在他印堂上用血舔画了个“太公符”,所以刚才他没给鲁一弃护身的咒符。但是那“太公符”在刚才为他解毒时,已经被他头上汗水弄糊成一个红团,这才会被鬼压身。

    接着他又查看室内的情形。他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只看到鲁一弃和鲁承祖伯侄两个,而看不到房中的东西。是因为这房中没一样东西,是因为他眼中看到的都是黑色。这间房竟然把所有的墙壁、梁柱、椽棚都被漆成黑色。

    这正房开间不是方方正正的,它缺个角,他的西北角是一个向内的弧形弯绕过来,少掉了半面西墙和大半面北墙。没有东墙,顺着这弧形,东面是一个弯曲朝后的通道,不知会通向哪里。也没有西房门,就是说从正厅走不到西房。东面虽然有通道,但也不知道能否到达东房。这样的房子已经很难从建筑学上来解释了。从风水学上来说,这叫不遵五行之矩,不聚天地之气;阳明溜边角,阴晦踞正堂。看来真是个合适藏鬼、居鬼、养鬼的场所。

    “走吧,早到家也好。”鲁一弃迈腿就走入东边的黑暗过道。对于这般的莽撞,鲁承祖和独眼都未来得及出声拦阻。但情况并不是很糟,鲁一弃最多就迈两步的功夫就很快退了回来,因为他不知道怎么走。

    他在过道里见到了两扇门,一摸一样的两扇门,该走哪扇门,他们三个都不知道。这门可不能乱进。门中有坎儿那是正路,你破坎解扣走哪算哪。门中无坎那就是无路,无路就是死路,进去就很难有生还的可能了。

    “苦啊——”那京腔叫板又悠扬响起,在三人耳边回绕。

    叫板声的余音未了,唱段还未响起。

    “咣当”一声响,南墙上突然开启了一扇窗户。

    南窗本可以看到院中情景,他们进屋时,院中已开始飘落小雪。而他们见到的是漫天大雪,见不到院中其他东西,没想到,才进来一会儿,雪就下得怎么大。

    一个婀娜的白衣女子在风雪中轻唱曼舞。虽然只能看到她的背影,但那一头青丝和俏丽身段告诉他们,那女人很美丽。

    雪很大,在女子的宽大衣袖挥舞下,扑扑洒洒地飘入屋中,雪下到了屋里,屋里在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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