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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节: 瘈犬斗(2/2)

枪。但那样的话,狗只要一死,“三更寒”虫就会破脑而出,他们就要面临更可怕的攻击。何况,此时的鲁一弃根本就没意识到那狗扑过来,试想,一个以为自己的手被疯狗咬住的人,他要做的事除了拼命挣脱,他还能做什么,他还会在意其他什么,这种时刻,别说是狗,就算有只老虎扑过来,他都不一定能看到。所以,对那只扑过来的狗,他没作任何反应……

    终于脱出了,鲁一弃的手好不容易才从狗嘴里拽出来。是因为那玉盒子被拽拉成了两半。

    玉盒子没有坏,是它的盖子被扯落了。就在盒子的盖子脱开的一瞬间,一股腥黑之气从盒中喷涌而出。与此同时,盒中滚落出一物——“尸犬石”,一颗远古狗王的心,一块聚集无数冤魂哀怨的石头。

    那股腥黒之气只有鲁一弃能感觉到,不,那群狗也感觉得到,甚至比鲁一弃的感觉更加强烈。

    “呜哦——”扑向鲁一弃的那只狗跃出一半就自己强行扭身摔落地上,哀嚎一声远远退开。

    “呜—呜——”围住鲁一弃的狗群边惨嚎着边往后退缩,狗群围成的圈子渐渐变大了。刚刚还疯狂凶猛的狗都变得畏头缩脑的,在那里欲走还休地打着转儿。

    狗群失去了主张,一边是自己祖先不可抗拒的邪恶心魂,一边是“三更寒”怪虫在脑中的驱使,还有散乱了阵法后的恶毒折磨。但它们毕竟不是一般的狗,虽然它们离得很远,也再不会有一点对鲁一弃发起攻击的企图。但它们却并未离去,它们依旧站在它们应该站的角度和方位上。

    鲁一弃把枪夹在左腋下,蹲下来,先把玉盒盖捡起盖好,然后把“尸犬石”一把抓在手中,那弥漫的尸气他已经可以忍受。幸亏在此之前他与这石头有过一次感觉中的接触,而这石头的功用也就是在感觉上,所以现在他才能自如的把它抓在手中。

    围住独眼的那群狗有一丝的骚动,但它们依旧呆滞,行动缓慢,只是把圈子稍微移动了一下,以便离“尸犬石”远点。而它们圈子外面正吞嚼鲁一弃衣袖的那只狗,却是尖嚎一声,远远跑开。围住鲁承祖的狗反应很大,它们都在动,不是散开,也不是退缩,而是一起逼迫,把鲁承祖逼向垂花门,那里离“尸犬石”较远,它们也是在躲避,但它们依旧进行着攻击,只是节奏好象变慢了。

    现在最危险的变成了鲁承祖,他左挡右躲,被攻得手忙脚乱。

    其实“天罡阵”三十六罡齐动,一圈套一圈,一波叠一波,不用三四个回合,鲁一弃他们三人就会被撕咬个遍体鳞伤。但是今天围独眼的第三圈没有动,所以整个阵法没有运转得起来。现在围住鲁一弃的圈子也停住了,就剩鲁承祖那里一个,所以攻势弱了许多,更没有了成倍增加攻击力的可能。是这些原因,才让鲁承祖坚持到现在。

    鲁一弃把玉盒放在衣服兜里,然后左手拿“尸犬石”,右手持枪,他向大伯那边迈了一步,他的想法是尽快向大伯靠拢,然后再三人聚在一起,利用“尸犬石”的保护逃出这道坎面儿。

    鲁一弃才迈出一小步,鲁承祖那边已经出现了变故。随着垂花门后梁脊上传来的两声怪叫,那两只猞猁发动了攻击。日月巡天罡,本来应该日月交错,一个负责断路,一个负责偷袭。但是现在天罡未运转,而且它们眼中左突右闯的目标就只有一个,所以变日月交错为日月同辉了。两只猞猁一同扑下,象掠低扑食的鹰一般扑向鲁承祖。

    鲁承祖发现了这情况,但他腾不出手来应付这空中的攻击。

    鲁一弃也发现了这情况,所以他开枪了,他知道狗不能杀,但这猞猁体内未带寒虫,是可以杀的。何况目前的情况,就算是那些疯狗,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开枪,他已经顾不上什么“三更寒”了,先救人要紧。

    枪响了,虽然猞猁的动作无比迅捷,犹如闪电一般。但那四颗子弹仍然全部击中,两颗打在两只猞猁的头盖上,还有两颗各打一颗在脊椎上。子弹落处,大片的绒毛散飞在空中。

    两只猞猁却没有停止下扑,只是子弹的冲撞力阻滞了它们原本打算扑出的距离。一只猞猁的左爪抓破了鲁承祖肩部的棉袍,爪尖入肉,鲜血染红了肩上绽破开来的棉花。另一只双爪都抓中,但只划破了棉袍的后襟,未伤到皮肉。

    猞猁落地,发出声怪叫,如两道黑色闪电一下子又窜上后梁脊,然后躲在梁脊后面,怪叫连连,声音里有愤怒也有恐惧。听得出来,刚才的子弹打得它们很疼。

    很疼,只是很疼,却没伤到它们。

    鲁一弃的感觉是随子弹一起飞出的,他感觉到子弹撞击到猞猁的身体,然后擦着身体飞走,并未进入身体,只是把皮毛擦掉一些,也就是说,四颗子弹只碰掉那两只猞猁的一点皮毛。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鲁一弃很难相信,传说中的铜头铁背猞猁竟然确有此物,而且活生生的两只就在他面前,和他在做着殊死的较量。他知道,现在自己的动作必须要快,因为疼痛感一过,那猞猁就会发起更凶狠的攻击。于是他快走两步,根本不顾脚下的瘈犬,直往往大伯那边靠去。

    幸亏在“尸犬石”的作用下,瘈犬就象是受惊的羊群,分散逃开。

    鲁承祖也看出一弃的意图,他也准备往一弃这边靠过来。现在围住他的那个狗圈子,靠近一弃这边的那些狗也已经开始躲散了,只有靠近垂花门那边的狗还在纠缠不休,不让他有缓息的机会。

    “呜—”“嗷—”,两只猞猁竟然在眨眼间就恢复了原有的凶猛,又一次扑将下来。这次的速度更加敏捷,气势更加凶悍。必须阻挡住它们。

    鲁一弃又开枪了,但他枪膛里只剩两颗子弹了,他知道打不死它们,所以他要尽量阻止它们。他准备把两颗子弹集中一起狠狠的打在一只猞猁的左眼中,希望这样能有效地阻止住一只,剩下一只大伯就容易对付了,那样肯定可以顺利地逃脱。

    两颗弹头一前一后飞出枪管,按鲁一弃意图深深嵌入那猞猁的左眼,那猞猁在空中一个蜷身翻滚,沉沉地摔在地上,然后满地乱滚……

    另一只猞猁用几乎完美的扑跃姿势扑向鲁承祖,鲁承祖边躲过地上瘈犬的攻击,边甩出了右手中的弯柄弧形新月斧。那猞猁见迎面飞来这样一面圆形寒芒,倒也知趣的一扭身体,斜向落下,躲过斧子。

    地上滚动的猞猁竟然还是没死,它没再上梁脊,一个窜身,怪叫着逃到垂花门外面去了。而那落下地的猞猁还是闪电般地纵上后梁脊。

    飞出的斧头在空中划道弧线重新飞回,就在它要落入鲁承祖的手中时,意外,终于还是出现了意外!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只见血光迸溅,肚破肠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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