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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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

    许家大宅。

    “妈,你去了南苑的房子!”许晔轩一脸铁青。

    许母正在沙发上看着杂志,听到儿子这么说,倒也没什么表情。“怎么?我还不能去我们自己家的房子看看。”

    上午11点,他收到一个同城快递,打开一看竟然是一串钥匙,他立马拨打林艾的电话,却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南苑的房子,对于许家来说,在普通不过,一直闲置着,压根入不了母亲的眼。

    “晔轩,我今天再郑重地告诉你一次,她林艾就是不可以。”许母冷冷的说道。“还有,美国那边的学校已经定下来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妈,我不会去的。”许晔轩看着母亲,这个就是从小关心他,事事为他安排的母亲,这就是爱吗?

    撂下这句话,他就开着车绝尘而去。

    此刻,N大里。沈欣然、穆南、周薇薇,三个人安静地坐在凳子上,眼睛里都布满了红丝。他们都知道林艾被开除的了,可是,林艾却一句话都没有留下,就这样走了。

    “林艾,会去哪?”穆南哑哑的说着。

    薇薇摇了摇头,颓然的倚在桌子上。

    “她要联系我们自然会联系我们。”沈欣然叹了一口气。前些天,他们还在一起畅谈毕业时拍照留恋,如今怕是再也不会实现了。

    死气沉沉的宿舍里,欣然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惊喜,“是不是林艾。”

    欣然拿起手机一看,摇摇头,脸色一暗,“喂——”

    “你知不知道林艾在哪里?”许晔轩语速极快,听的出来焦急不已。

    “我怎么会知道。”欣然现在心里很烦他,自从他出现在林艾身边后,林艾就祸不单行,如今被学校开除,她觉得这事和他绝对脱不了干系。

    “你—要是知道她在哪里,请通知我一下——”许晔轩无奈地挂了电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久前,林艾曾经坐在坐在这个位置,捧着书,专注地翻看着。

    如今一切都成为镜中影,水中花。

    “被学校开除”,她那么喜欢学习,那么骄傲于自己的学业,这个结果她怎么能承受。许晔轩双手抱着头,陷入久久的沉思。忽然,他想起了,林艾的母亲来N市检查身体,那边她一定会去医院。

    林母今天又做了一次透析,出来的时候,一脸的疲惫,满脸蜡黄。最近母亲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她没有办法,做了配型,可是她的根本不符合。没有钱,没有门道,未来到底还有什么?

    去药房取药的时候,没有想到竟然看到许晔轩,茫茫人海中,偏偏她和他,终究有缘无分。在他母亲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侮辱后,她早已隔断了。

    “你去哪里了?”许晔轩看了她半天,最终说了这句话。

    “呵——”林艾抬起头看看晴空里的太阳,眯起了眼睛,“我被学校开除了,就这样。”她耸耸肩。

    看到她这般平静,他的心狠狠的揪在一起,“你别担心,这件事我会去处理的。”

    “不用了,我也不想念了。”她现在只想赚钱把母亲的病治好,然后一起回到S市。四年前终究是选错了,一步错,步步错,她的心里微微地叹了口气,看来什么事情都是命中注定了。

    “晔轩,我妈妈是个普通的老师,可她的学生没有一个不喜欢她,尊敬她,爱戴她,因为我却——”林艾闭起眼睛,慢慢地说道,“因为我她两次受到你母亲的——”吸一吸气,“我不怪你的母亲,她到底是爱你,为了你。可是她怎么能——我妈妈痛的要死,一个陌生人都能来帮我,可你母亲呢?”

    林艾眼里积满了泪水,她只是眨了眨,硬是把泪水逼下去。

    “你我都不在是高二那年的你我了,你有你的责任,你的家庭,还有你的未来——”

    “我请求你一件事——”林艾的一双的眼睛像星星一般璀璨。

    “什么?”许晔轩望着那汪清泉,不断地沉陷。

    “不要再来找我了。”柔风轻飘飘地吹过,握住我,风过了无痕,一切云淡风清。

    许晔轩愣愣地往后一退,一双眼睛发红,“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不是不信,心累了,再也无法给予自己相信的理由了。

    许家、梁家,于她将是一个过去式。

    放下了,也就轻松了。

    迷瑟的工作成了她资金的来源,这里也让她失去了学业。事事两难全。

    林艾端着酒进入一个包间,里面烟雾缭绕,角落里隐隐传来女人的呻吟,男人的喘息,她咬着唇,放下酒水。

    “这位小姐很面生吗?”一个中年人伸长着手,拿酒的同时不忘摸摸她的手,林艾不着痕迹地收回手。男人的眼神炽热,上上下下打量她,一双眼睛色迷迷的盯着她的胸口和双腿。

    男人的目光让她心里一阵呕心,咬咬牙,“先生,请问你们还需要什么?”

    “我想请你喝杯酒——”有钱的就是客人,在这里哪有驳客人面子。

    男人递出一杯酒,林艾接着,他自己又端起一杯,“cheers——”一双绿豆眼笑的都找不着了。

    这样的情景不知道应对了多少次,林艾深吸一口气,仰起脖子,一口一口地灌下去。

    她竟然还能朝他微微一笑。

    “好酒量!”男人拍起手掌,站到林艾面前。

    林艾稍稍地往后一退,脚虚晃了一下,这酒——她摇摇头,眸光一紧。男人粗黑的手掌爬上她的腰间,上下摩擦着,嘴里的酒气烟味,吹响林艾,“哎呀,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太热了?”说着手指朝她胸口伸去。

    “我先出去了,你们慢用。”

    林艾死死地掐着自己手心,掌心一片灼热,有液体慢慢的渗出来,不断提醒自己保持清醒,双脚已经发软,眼睛朝门口看过,默默数着步子。

    她不能被这样的人毁了,即使去死,她也要守住自己,身体越来越热。

    她挣扎地往门口走去,林艾一步一步地往前,男人呵呵的笑起来,煮熟的鸭子飞不了。

    手刚刚触及门把,男人从后面张开双臂环住她,“去哪啊?一起玩玩吗?”声音促狭。

    林艾胃里焦灼着,一天几乎没有吃什么东西,晚上又喝了这么多酒,如今,倒也正好。

    “呃——呃——”她一转身,呼呼的吐到男人的身上,男人一脸厌恶,退了好几步,林艾趁机拉开门。

    双手扶着墙壁,粗喘着气,两颊异样的潮红,又冷又热,艰难地向休息室挪去。

    脑袋越来越混沌,身体越来越燥热,她晃晃悠悠地,努力地向前走,一个虚晃,身体向前栽去,却掉进一个清香的怀抱。

    抬头,认清来人后,不由眉心一皱,心里发凉,刚刚逃脱了豺狼,却又掉进虎口。

    “投怀送抱——林小姐,我可真是荣欣之至啊。”

    “走开——”林艾咬着牙,冷冷的说出口。

    钟朗看着她脸色绯红,身体异常的灼热,此刻沉重的喘息,顿时了然。

    搂着她越发的靠近,男性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左手摩挲着她的脸,来来回回,轻轻柔柔。

    “唔——”林艾痛苦的呻吟出来。

    “哟,这是怎么了。”

    “好热,好热——”林艾双眼迷离,细白的小手紧紧地揪着钟朗的衣襟,痛苦地皱起眉。

    第二十八章

    钟朗邪魅地一笑,扶着她,塞进后座,带着她来到自己在附近的公寓。

    扶着她的腰际,搂着林艾上楼的时候,她身子软绵绵的,因为药力的原因,不停地扭动着。衬衫的扣子在扭动中,敞开了几个,露出一大片雪白。钟朗掌心一片炽热。

    把她放在雪白的大床上,林艾蜷缩成一小团,瑟瑟发抖,额头的汗珠,一滴又一滴的滑下来。

    钟朗扶起她的头,凝视着娇柔精致的面庞,小嘴微微地张着,急促地喘息,一头的黑发,散乱的铺在白色的床单上,妖娆一片。看的钟朗一阵发紧,他自己不知道有过多少女人,到底没有一个像林艾这样这么让他心动。

    他含住了她的樱唇,舌头探入,搅动,双手解下她身上单薄的衣服,一件一件滑落床下。

    林艾想用力推开他,可是身体矛盾地眷念着。当火烫的肌肤完□、露在空气中时,她轻微的一颤。

    钟朗撑起身子,快速的脱了衣服,两人裸、呈相对,他的坚硬的胸、膛挤压着她的绵柔。

    林艾咬着唇,眼角悄然滑过一滴泪。

    钟朗也瞧见了,伸出舌头,吻向那滴泪,嘶哑地说着:“睁开眼睛,看着我。”

    林艾不为所动,死死的闭着眼睛,她听到了钟朗低沉的笑声。她越是这样,钟朗反而更欢喜。

    右边柔软浑圆的胸、脯被他不客气地掌握,放肆地揉握,手指无情狎弄她粉嫩的蓓、蕾。

    林艾抬起上半身,双手推着他,一睁开眼,就对上一双满含情、欲的眼,她一怔。

    “求求你……别……”

    “放了我……呜……放了我……”

    钟朗置若罔闻,吞咽着她右边的软绵,林艾感到胸、部一阵胀痛。一阵阵酥麻的电流随即冲上她的脑门,让她无力反抗。

    钟朗摸到她的私、处,已经有丝丝潮意,坚硬抵着她,亲吻的她嘴巴,诱惑着她:“林艾,求我,求我占有你?”

    “不——”林艾嘶喊着,扭捏着。到了这个时候,纵使欲、火焚身,她脑海里仍然抵触着,在他的身下哭泣着,厮打着。

    “是吗?”钟朗的手指慢慢下移,扣弄着她的私、处的花、核,食指来来回回,林艾不停地喘着气。

    “求我——”钟朗脸上的汗滴落在林艾的胸口,每一滴,就像一个火星烙印一般,灼热。

    林艾歪着头,咬着唇,洁白的床单也被唇上的血渍染上点点红梅,如同泣血的杜鹃一般,“你——你去死吧——钟朗,你不要脸,你是个强、奸犯——”

    钟朗脸色一冷,强制将她并拢的双腿拨开,分置在他有力的腰际。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如你所愿。”猛然进入了那一刻,林艾痛的“啊——”的一声凄厉的叫起来,双腿拼命地踢打着。

    身体硬生生地别人劈成两半,她满眼愤恨,“你一定会有报应的,一定会的——”

    十指揪着床单,钟朗一手托起她柔软的臀部,让她更加地贴近自己,深深的往里一探,冲破了那道薄薄的屏障。

    “舒服吗——”钟朗狠狠地插、进去,再拔、出来,再迅速一举顶入她的内部。

    林艾含着巨大坚硬的部位发出黏腻的摩擦声,潮湿一片,她心死一般地再也流不出一滴泪。每一次的撞动,她觉得自己的灵魂就要出鞘了。

    那个夜晚,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噩梦,少次梦回惊醒。

    钟朗不知道要了她多少次,直到凌晨时分,她身上的药力渐渐地消解了,又累又痛,带着满身伤痕,沉沉入睡。

    天微微亮的时候,林艾一阵抽搐,猛然的坐起来。床微微的一震,钟朗却醒了过来。

    阳光被厚重的窗帘阻隔在室外,林艾全身□地蜷缩在一起。原以为早已流干的泪水,源源不断的滑落。

    钟朗伸长右臂环住她,林艾一惊,倏的往后一退,砰地一声,滚落到床下,好在床下铺着软软的地毯,倒也不疼。只不过,额头原本的伤处再一次撞在了一旁的床头柜的尖角。

    鲜血滑过眼角,白皙的脸上一条鲜红血痕,映着惨白的面庞,一切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一滴一滴地落在深色的地毯上,被地毯吸噬,消失,毫无痕迹。

    “一大早就想不开?”钟朗裸着身站起来,抓起一旁贵妃榻上的睡衣,随意的套起来,走到林艾的身边,冷冷地说道。

    原本欺霜赛雪地肌肤,如今上面一片片触目惊心的青紫。钟朗慢慢地蹲下来,抬起她的下巴。

    “我要告你!”林艾瞪着他,一字一字地说道,字字泣血。

    钟朗爽朗的笑起来,“告!林艾,你那什么告?你那什么告?别说是你自己被下的药,你有能力吗?”钟朗摸摸她的脸,一下一下地描绘着她的唇角,“读书读傻了吗?以后好好的跟着我。”

    “滚——”林艾用劲力气拍开他的手。

    “那你去啊,只怕你还没到法院门口,就被轰了。”

    是呀,他说的一点没错。她算什么,一粒浮沉,可有可无。眼中的愤恨慢慢地暗淡下来,空洞着望着眼前的一切。

    钟朗拉开一旁地抽屉,一沓厚厚的红票子,往林艾身上一扔,“拿去吧。”神情倨傲。

    林艾的心放佛死了一般,人世间的屈辱她都一一偿遍了,血泪是一口一口往肚里咽,她拿在手里掂了掂,凄美的一笑。突然厉色地把钱砸向钟朗,满屋子的钱,一张张的飘散在空中,“我不是卖的。”

    她一手撑着一旁柜子,慢慢的捡起地上的衣服,在钟朗的注视下,毫不避讳地把一件一件脱了的衣服穿起来。

    她怔怔地望着他,嘴唇几次张张合合,最终一个字都没有再说。说什么呢?你会有报应的?报应?会有吗?她这一辈子从没有做过一件坏事,却接二连三的遭到伤害。够了,既然他已经得到了她的身体,就让痛苦一切就此终止吧。

    钟朗去了浴室,林艾听着哗哗的水声,摸着自己的身子,再洗也洗不干净了。站起来走路的时候,身体更痛,双腿像打颤了一般,她不想再留在这里,一刻也不想。空气孔弥漫的情、欲,这里的一切都让她快要窒息而死。

    林艾神情恍惚地走出来,站在十字路口,车来车往,川流不息,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该去何方。

    随着人潮涌动的方向,她只知道,向前走,不能停下来。脑袋像放电影一般,慢慢闪过母亲、许晔轩、梁父、梁雨陵、许母、钟朗的面孔,有笑,有哭。

    茫然地走在大街上,直到再也迈不开一步,到底还是坐了公交车回到租的那个小阁楼。

    回去的时候,只有夏晓雯一个人在,其他人都去上班了。看到林艾失魂落魄的样子,想到昨晚上听到的事,夏晓雯也猜到八九分。

    “我锅里熬了些粥,你先吃点。”她无奈的盛了一碗出来,加了一些腌制的小菜。

    林艾几乎一天一夜都没有吃什么东西了,纵使现在毫无胃口,还是强迫自己喝了半碗。

    活着,母亲还需要她。她不能倒下。

    “哪里不舒服吗?”夏晓雯蹙着眉小心的问道。

    林艾扯扯嘴角,“没事。我去睡会儿就好。”

    林艾是从一个噩梦中惊醒,小阁楼里一片安静。天渐渐暗下来,她的头一片胀痛。梦里,她掉进一个黑洞里,无论她怎么喊,怎么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当一个人影站在洞口,恍惚着那人竟是梁仕昭,她努力的向他伸长双手,可是他却冷冷地看了一眼就走了,她一个人坐在漆黑寒冷的洞里,等啊等啊,最后,是妈妈发现了她,妈妈探着身子,向她伸手,就在她的指尖碰到自己的时候,洞塌了,妈妈一声大叫,向下掉落。

    她惊的一声冷汗,醒了过来。

    夜晚,无论夏晓雯怎么劝说她休息一晚,她都坚持去迷瑟。现在她活着地唯一理由就是她的妈妈。而今,想办法筹到钱,治好母亲的病就是她最大的心愿了。

    钟朗沐浴出来的时候,发现屋内已经没有林艾的身影了,没有想到她是如此的倔强。

    地上四处都是钱,他郁闷地一把扯起床边的花灯,“嘭”的咂在地上,满地的残渣,他这才解气。

    晚上依旧去了迷瑟,他也只是碰碰运气,看看她会不会出现在那儿。没想到她竟真的来了。

    看的出来,今晚的她画了淡妆,早上走的时候,脸色苍白的像鬼,现在,一定是打了腮红,才这么光艳。

    林艾放下酒,就打算出去了。现在她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站住。”钟朗冷冷的开口。

    “请问先生还有什么需要?”公式化的口吻,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钟朗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抛出林艾面前,林艾细眼一看——“毓婷”,心里如同被针扎过。

    “现在吃了,昨晚没做措施——”他冷冷的看着她,她虽然脸色平静,眼睛却还充斥着隐忍的恨意。“我的孩子可不是随便什么女人就能生的。”

    林艾不怒反而笑了,笑的大声,笑的凄凉,“人渣!”毫不犹豫地拿起药,扣了一粒,连水都没有喝,硬生生的咽下去。

    29、下跪

    “人渣”,钟朗快速地伸臂一扯,强横地把她扯到沙发上,他的手使劲地捏住她的下巴。

    冷笑,嘴唇贴着她,气息拂过她的耳畔,“现在装的这么高贵,我可记得昨晚你在我身下呻、吟摇曳的样子——”他的话残忍的一下一下地划在她的心口。

    林艾瞥开眼睛,钟朗再次使劲,捏着她的下巴,逼着她与他对视。

    两眼蒙上一层雾气,嗓子一片干涩,她轻轻的咳了两下。

    钟朗见她不为所动,压上去,一双大手从衣摆下伸进去,摩挲着,触到那滑滑的肌肤,他的心头一振,“忘记了吗?不如我们现在回味一番。”

    林艾认命的看着他,眼神里一片茫然。一次是,两次还是,又有什么区别呢?她睁大了双眼,望向钟朗,一眨不眨。

    任由钟朗的双手在她身上游移,钟朗一直在等着她的求饶,她却一个字都不吭。好!

    解开她的衣服,吞咽着她的绵、柔,明显的感到她的身体一颤。他心里一阵冷笑。

    林艾心里的绝望,一波又一波的涌起。她告诉自己不可以向他求饶,这种冷血的人不配。她的眼神渐渐的涣散了,放佛又回到了,高二的那个秋天,许晔轩穿着白色的衬衫,一步一步地向她走来。那时候,他们一起解题,一起做实验。耳朵里依稀响起,化学课上,沸水“咕噜咕噜”沸腾的声音。

    “给我起来——”玻璃容器嘭的一声爆裂,头顶的水晶吊灯慢慢的聚拢,钟朗捏着她依然发青的尖尖的下巴,“不要装死,立马从我眼前——滚。”

    林艾默默的站起来,低着头,一边整理凌乱的衣服,一边拖着沉重的双脚向门外走去。

    钟朗端着酒,沉着眼,看着那抹娇弱却依旧挺得直直的背影,女人他见多了,可是她——。

    他不知道,留给他的是一个假装坚强的躯体而已,如果,他此刻转过她的身,就会看到她死死咬着唇,只是流泪,泪意不尽,痛至极处,反是无声。

    她有心,有血,也会痛。

    没有钱,没有势,就该得到如此的对待吗?

    不知不觉已到了四月,春暖花开,想起一首诗上写的:我说你是人间的四月天,笑点亮了四面风,轻灵 ,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

    午后的阳光,从老式的玻璃窗外投进来,林母左手挂着输液,滴答滴答的,病房里一派安宁。右手,摩挲着林艾沉睡的脸,她的女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憔悴了,眼睛下一片青乌,两弯柳叶眉在睡梦中蹙着。

    趴在床沿,脖子酸酸的,林艾迷糊着双眼,扭扭脖子,神色一紧,“妈,有没有压倒你?”赶紧揉了揉母亲的腿。

    “没事。”林母慈爱的说道,“小艾,最近学校是不是很忙?”

    林艾克制着自己的悲伤,“恩,快毕业了,事情比较多。”

    “保研的学校,定下了吧?”她的女儿从小就聪明,学习上从来没有让她费心,早慧的让人心疼。

    “妈妈,我不想读研了——”她努力的表现出一切那么自然,“我想陪着你——”

    林母没有再说话,只是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妈妈,等你身体好了?我——还可以继续去读书的。”此生她还有机会吗?

    “小艾,明天来的时候把那边书带来——”她知道是哪本书,那本书是不是他送的?她心里不禁有个疑问。

    在黄昏的微光里,林艾拎着母亲的换洗衣物,走在回去的路上。晚风徐徐,一轮弯弯的月牙的从天边缓缓地升起。

    林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风都是醉人的,如果时间就此静止,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窄窄的马路边,停着一辆与这里环境格格不入的轿车,林艾走进时,车门打开,车里的人向她的方向走来。

    昏暗的路灯下,林艾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容,笑,是她如今面对生活种种困难唯一的伪装。

    “林艾,你怎么还不滚!”梁雨陵厌恶地看着林艾,这里破旧的房子,肮脏的街道,让她一刻都不想呆下去。

    林艾怔怔的看着她。梁雨陵狠绝的说道,“学校都开除你了,你怎么还有脸呆在N市?”

    “喔,对了,我忘了,你母亲现在还生病住院呢?你要多少钱才肯滚?”

    最近怎么这么多人要给她钱?她真的贫贱到人人都要来施舍她。

    看着眼前衣着光鲜,天使般面孔的女孩,满眼的不置信。越过她的身边,也不想再理她。

    “站住!”林艾背对着她,梁雨陵厉声继续说道,“因为你,晔轩不肯回家,不肯出国,你到底做了什么?原本在他出国前,我们会先订婚。就是因为你——林艾我恨你!”说道最后,她竟然哽咽了。

    天空中慢慢飘起了细雨,一点一点地,打在脸上,不痛不痒,却独独的感伤。

    “林艾,你会后悔的。”雨中的梁雨陵嘶哑的嗓子说道。

    后悔?是呀,她已经后悔了,后悔来到N市。可是怎么办呢?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她只不过喜欢上一个男孩而已,就该受到这么的指责吗?

    第二天林艾拎着一袋新鲜的苹果、一个水嫩的菠萝去医院的时候。原本母亲的病床却躺着另一个人。

    林母立在一旁收拾着衣物。

    “妈,这事怎么回事?”手里的袋子松了下来,袋子里鲜红的苹果一个一个的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