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140-142(1/2)

    二少的恶趣味

    监狱长坚持秉公执法的原则,在杨蔚微情况稳定后,把她送回了监狱,不过,她的家人仍坚持申请保外就医。

    解决了两边的麻烦,楚炎鹤终于可以闲下来陪陪他的娇娇媳妇儿了。

    两个人在家里腻了一个星期,楚炎鹤怕顾伊闷,想着法的取乐她。顾伊却苦不堪言,这哪是取乐她?这明明是折腾她!每天晚上不折腾到她精疲力尽,不让她睡觉。

    顾伊拿着勺子在调汤,背后贴过来一个灼热的胸膛,一双健壮的臂膀缠上她的腰,“你先出去,很快就好了。”

    顾伊回头给了楚炎鹤一个吻,却被某只大灰狼给缠住,双唇像带了吸盘一样吮上她的唇,“楚炎鹤你……”剩下的话,全被吞回嘴里,那双性感弹性十足的薄唇吮着娇美如花的唇瓣,灵舌沉寂探了进去,吸吮着甜美的汁液,翻搅了一江春水。

    楚炎鹤环着顾伊转过身来,右手扣在她的脑后,加深了这个吻。也不知怎么回事,明明结婚这么久了,他却还是吻不够要不够她。只是看着她在厨房里炒菜,他就像狠狠的压榨她。

    浓浓的菜香混合着属于她的体香,刺激着他的感官。手习惯性的往衣服里摩挲,却被该死的围裙给挡住了,楚炎鹤骂了一声,随即邪肆一笑。

    “你干什么,我的菜都要糊了。”顾伊不明所以地瞪了楚炎鹤一眼,真是随时随地发情。

    “伊伊,伊伊,我想要了……”楚炎鹤趴在她颈间,紧箍着她,深深的嗅了几下,“伊伊,我们换个玩法。”

    顾伊还没反应过来,楚炎鹤就伸手解开了她绑在腰上的围裙带子。

    “楚炎鹤!”顾伊推了他一把,“给我出去,我要炒菜!”

    “媳妇儿,你忍心吗?”楚炎鹤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见顾伊丝毫没有心软的样子,他不得已退了一步,“我不动手,不动,你只要换件衣服给我看就行,好不好?”

    “换衣服?”顾伊狐疑的瞅着楚炎鹤,想他又要搞什么名堂,“你确定只是换衣服?”

    “当然,我一向说话算话,只要你换了衣服,今天的饭菜我做,洗碗我也包下了。”楚炎鹤生怕顾伊不同意,加了砝码。

    “好吧,好吧。”顾伊不耐烦的答应道,她知道,她要是不答应,楚炎鹤能烦死她,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楚炎鹤这个锱铢必较的家伙,一定会把这口气留着晚上发泄在她身上。她可不想明天下不了床。

    “不过你要一切听我的!”在顾伊看不见时,楚炎鹤笑得邪气,待会儿,一定很养眼。

    顾伊被楚炎鹤拖上二楼,推进卧室里。

    “快快,脱衣服。”楚炎鹤心急的上手就去撕顾伊的衣服。

    “楚炎鹤,衣服是脱得,不是撕得!”顾伊有种不祥的预感,看这大尾巴狼那得意的样子,怎么感觉自己被坑了?

    “乖媳妇儿,咱们可是约好了,一切听我的。”楚炎鹤在顾伊翘起的小嘴上吻了吻,坏坏的一笑。

    为了能够顺利进行,楚炎鹤让顾伊闭上眼睛,手脚麻利的把顾伊脱了个精光。

    顾伊有些不好意思的双手环胸,“楚炎鹤你干嘛把我衣服都给脱了?”顾伊眼睛上被楚炎鹤围了丝巾,看不见现在的情况,愈发刺激的感官尤其敏锐。

    空气中稍有一丝气流波动,顾伊就能感觉到。

    灼热的气息洒在颈间,楚炎鹤从后面搂上顾伊,把她环抱的双臂拿下来,“多美,挡住多可惜。”吻落在上面,留下一串串樱粉印记。

    顾伊整个身子漫上一层绯色,她有些颤抖的避开楚炎鹤的吻,声音带着丝颤抖的沙哑,“炎鹤你……你说让我换衣服的……”

    “乖,先让我看看,我的伊伊好敏感。”楚炎鹤低哑的声音响起,带了情欲的味道,愈发性感。细密的吻落下来,激起簇簇颤栗。解决了两个麻烦,他和顾伊的生活再没人可打扰了。

    “别,炎鹤,别这样。”这样的楚炎鹤让顾伊有些招架不住,尤其现在还是白天。她被楚炎鹤蒙着眼睛,只能感觉到他的手指在她身上舞蹈,每一个“舞步”都给她带来不一样的感觉,却都让她不由得跟着他舞动。

    楚炎鹤在她白皙圆滑的肩头轻轻咬了一下,声音里带着期待的问道,“伊伊想快点穿衣服?”

    “嗯……你!”顾伊绷直了身子,咬着唇,才没让呻吟泄出来。楚炎鹤的手移到她尾椎骨处,轻轻一按,感觉到她身子一僵,像软脚虾一样瘫软在他怀里,他咬着她的耳朵低声笑说,“原来伊伊这么迫不及待呀。”

    “楚炎鹤!我生气了!”她早该想到这头食肉动物是无肉不欢,怎么可能只是让她换衣服那么简单。

    “好好,为夫给夫人穿衣服,夫人真是没趣。”楚炎鹤语气里略带失望,但是,只要你看一眼他的眼,就能看到他眸中闪动着兽类见了美肉的贪婪。

    楚炎鹤拿过床上早准备好的衣服,拎起一条带子,环绕在顾伊细致的脖颈上,系了一个蝴蝶结。

    “你给我穿的什么?”顾伊感觉怪怪的,这件衣服好像有点长,一直拖到大腿处,可是却没发现有袖子,好像只有那么个带子系在脖子上,而后面,好像什么都没有,露背短裙?也不像。

    “嘘!”楚炎鹤神秘的眨眨眼,看着眼前镜子里的顾伊,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就在顾伊疑惑中,又一条带子环过腰际,系在腰后。在系最后一扣的时候,楚炎鹤眼眸一闪,打了个死结。

    心中的不安越来越盛,在楚炎鹤的手从后背毫无阻碍的伸进“衣服”里时,这种不安达到顶峰。

    “楚炎鹤!”顾伊慌忙按住不老实的大手,一手去解蒙在眼睛上的丝巾,“你到底给我穿了……楚炎鹤你这个流氓!”

    她看到了什么?她竟然看到镜子里,一个女人什么都没穿,哦,不对,是真空上阵,外面只穿了一条围裙!

    而那个女人,就是她自己!

    顾伊把纱巾扔在楚炎鹤眼睛上,狠狠围住,“死流氓,我怎么会嫁了你!”

    “哦,伊伊,手感真实不错。”一直狼爪贴上翘翘的臀瓣,“伊伊,你该好好看看自己,你看,镜子里你的身材多完美。”

    顾伊这才惊醒,她这一转身,不是把背部整个裸身全暴露在镜子里了?

    她忙转过来,一手拿丝巾挡在后面,另一只手去解脖子上的带子,“死流氓,色情狂!楚炎鹤你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当然装的是伊伊你啊。”楚炎鹤闲闲的靠在床头柜上,欣赏着镜子里的美景。

    纤细又不失韵味的身子被围裙包裹着,一双修长圆润的玉腿半遮半掩在裙摆下,最让人冰火两重天的是,他站在她后方,他可以看到镜子里一装端正的她,也可以看到她暴露的整个背部,再一想到她里面什么都没穿,他就想立刻扑到她。

    楚炎鹤看着立正站好的小炎鹤,低头啐了一口,“老子都没急,你急什么!”

    “楚炎鹤你给我解开!”顾伊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把脖子上的带子解开,可这一解开不要紧,胸前的布滑落下来,搭在腰间,春色暴露无疑。她手忙脚乱的拉起围裙挡在胸前,一手去解腰后的带子,可是,无论她怎么解,都解不开。

    “伊伊,你把我亲自给你设计的服装弄坏了。”楚炎鹤一脸哀怨的贴上顾伊,让她感受到自己。

    “不要脸,你说的是换衣服,这是衣服吗?”顾伊想伸手去推他,却又怕把他的火给点着。

    “当然,宝贝儿,你不知道有的主持人就穿着这个主持节目吗?人家穿的可是透明的。”当时,楚炎鹤看到顾伊在厨房里炒菜,脑子里就不由得浮现出这样一个画面:顾伊穿着透明的围裙在给他zuo爱心早餐,透过那薄薄的透明布料,他可以一览美景。可惜,家里没有那种透明的围裙,只好用普通的代替了。

    顾伊鄙视的瞟了楚炎鹤一眼,“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精虫上脑的男人,才会有那么伤风败俗的节目!”

    楚炎鹤一听,立刻举手表示自己的清白,“伊伊,天地良心,我可没看过,我只看伊伊你穿围裙的样子。”

    顾伊给了他一个鬼才相信的眼神,捂着胸口的布料,在卧室里翻找着。

    楚炎鹤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时不时的吃一下豆腐。

    “媳妇儿,你在找什么?我帮你找。”被冷落了的楚二少知道自己玩的有点过,腆着脸凑上去。

    唉,他的小媳妇儿就是太保守了,他要多调教调教。

    “剪刀!”顾伊危险的扫了一眼一直保持着敬礼的某物,眯着眼邪恶的看着楚炎鹤。

    “哎,找到了。”顾伊拿起一把大剪刀,手一挥,吓得二少一下子后退了好几步,捂着自己的要害一脸后怕。刚刚,那森寒寒冒着冷光的大剪刀差一点就碰到他的要害了。

    顾伊举着见到逼到楚炎鹤面前,楚炎鹤把张着大嘴的见到推开,“媳妇儿,我是你下半辈子的性福。”

    “噩梦还差不多!”顾伊一把推开楚炎鹤,进了浴室。

    楚二少摸摸鼻子,被媳妇儿嫌弃了。他低头安抚自家兄弟,保证晚上给他肉吃。

    顾伊再次出来的时候,身上穿了厚厚的浴袍,里面还围了一条浴巾,看都没看楚炎鹤一眼,拿了衣服进去换上。

    二少站在浴室门口,等着自己媳妇儿出来安抚安抚,门终于被打开了,一条围裙扔出来,正好砸在楚炎鹤头上,“楚炎鹤,去开门!”

    原来,二少心思全在自家媳妇儿上身,连门铃响都没有听到。

    “得令!”还好伊伊没生气,楚炎鹤琢磨着,下一次,要试试更火爆的。

    楚炎鹤打开门,看到外面站着的人,俊眉一挑,“不愧是宗叔,出来了?”

    宗叔却没在意他的讽刺,脸色有些疲惫的进门,看样子是一从监狱里出来,就赶到这里来了。

    Irvine跟在后面,本想对楚炎鹤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口。

    楚炎鹤看着这奇怪的父子俩,有些不明所以,Irvine来,他不奇怪,宗老头上门,就有点邪门了。

    对于宗叔这么快出来,楚炎鹤没什么意外,他要是没这点本事,也白混了这么多年了。

    不过,他可没想要招待他们。

    楚炎鹤坐在沙发上,与宗叔和Irvine面对面,“说吧,来干什么?可别跟我说是做最后的道别的。”

    “楚炎鹤,我们确实要走了。”楚炎鹤也不是好惹的,他提供那些证据足够宗叔坐几年牢的,不过,Irvine唯一喜欢这里的一点就是,没有钱摆不平的事。但是,他们被警方驱逐出境。

    “哦?”楚炎鹤下巴冲着宗叔点了点,玩味的笑道:“你要告诉我,他是来跟我告别的?”他可不认为他们之间有什么交情可言。

    “炎鹤,我想知道Ariel……”

    “伊伊?”楚炎鹤冷哼一声,“你还嫌害伊伊害的不够?你还有脸跟我提伊伊?”

    宗叔从包里掏出那个盒子放在楚炎鹤面前,动作缓慢机械,那样子,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岁,“我想在临走前见见她,告诉我她……葬在哪儿?”

    “今天这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还是您老人家在监狱里受了刺激,你这是告诉我你在悔过吗?”楚炎鹤不羁的翘着腿,瞥了一眼宗叔,对于宗叔的讨好,语气里充满不屑。

    “楚炎鹤,你做的饭呢?!”本不想理他,可肚子又不争气的叫了起来,顾伊只好下楼找吃的。她看到客厅里坐着的人一愣,“宗叔,Irvine。”

    “Ariel?!”Irvine激动的站起来,他疑惑的扫了一眼淡定自如的楚炎鹤。

    宗叔几乎不敢置信,他定定的看着顾伊,嘴唇微颤,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你……你还活着?”

    “我当然还……”顾伊这才想起楚炎鹤的那个计划,尴尬的笑笑,“我后来逃回来了。”

    “你们先坐,我去泡茶。”这气氛有些诡异,顾伊感觉自己还是赶紧溜好。

    “等等丫头……”宗叔唤住顾伊。

    顾伊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叫她呢,她满心的疑惑,这宗叔想来对她严肃冷清,今天这是怎么了?

    顾伊恭恭敬敬的唤了一声,“宗叔,您有什么吩咐?”

    “你……你过来坐。”宗叔由Irvine扶着站起来,这一次坐牢,好像消耗了他太多的经历,让顾伊感觉他就是一个普通的老人,而不是那个让人闻之变色的黑老大。

    “宗叔?”顾伊以询问的目光投向楚炎鹤,楚炎鹤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谁知道这老头搞什么呢。

    “你……你叫什么?”宗叔问了一个很……特殊的问题。

    特殊到,顾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顾伊莫名,他们认识了四年,他今天来,就是为了问自己叫什么的?

    顾伊蹙眉,想在他脸上找出些微线索,无奈那眼神太过尖锐,她缓缓吐出两个字:“顾伊。”

    “顾依……顾依……”男人喃喃道,“是……依依惜别的依?”

    原来他一直把她的名字搞错了,顾伊释然,对于没有实质关系的人,她从来不会投入过多的感情,当然也就不会在意一个认识了四年的人搞错了她的名字。

    樱唇微启,清清泠泠的声音似是笼上了淡淡烟雾,散发着悲戚忧伤:“是秋水伊人的伊,我妈妈说依依惜别太过凄凉了。”

    伊宗堂眸光陡得一凛,见顾伊看过来却是本能的别过眼去,拿着盒子的手紧紧捏着,良久的静默,即使是控制的很好,顾伊还是听到了紊乱的呼吸声,只不过一闪即逝。

    耳边回响起温暖的对话:

    “等咱们有了孩子,就用咱俩的姓给孩子起名怎么样?”

    “咱俩的姓?伊顾,已故?多么丧气啊。”

    “那就叫顾伊,用你的姓氏。”

    ……

    宗叔抱着盒子起身,目光中似有不舍,可顾伊再看去,只剩下清冷,她怀疑自己看错了。

    “义父?”Irvine看着转身离开的宗叔,面露疑惑,义父为什么不说出Ariel的身世?

    “飞机要晚点了。”宗叔苍老的声音响起,提醒着Irvine。

    “可是你……”Irvine回头看了顾伊一眼,把顾伊搞的莫名其妙,“Ariel,我和义父就要回加拿大了,有时间,回去看看。”

    “我……”不字还没说出口,被顾伊给吞了回去,自己有多么厌恶组织,Irvine是知道的,怎么会让自己回去?不过,她没问出口,“好的,有时间我会去的。”

    “等等,宗叔,那个盒子是我母亲的遗物,可否还给我?”顾伊的视线落在宗叔抱在怀里的盒子上,当时,楚炎鹤说里面是写给宗叔的信件,她心里充满疑惑,不过却没有打算探究下去,毕竟,老一辈的恩怨就让它终止在上一辈吧。

    “我会替你好好保管。”宗叔开口,叫着Irvine一起离开。

    顾伊莫名,“难道……宗叔是妈妈的初恋情人?”呸呸,乱想!妈妈怎么可能和宗叔这种人有关系呢?

    “炎鹤,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想你应该猜对了,岳母肯定和宗老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我的意思是,他们俩肯定有一段缠绵悱恻的感情。”不然,谁会留下一盒子的信件,只是给那一个男人?

    “可是,我还是感觉不可思议。”妈妈是千金大小姐,怎么可能会跟一个走私贩子扯上关系呢?

    “去问问不久知道了。”楚炎鹤怂恿顾伊。

    另一边,Irvine上了车子,透过内视镜看坐在后排的宗叔,“义父,你怎么不和Ariel相认?”

    老人苦笑一声,摩挲着盒子,像是在倾诉,“谁愿意有一个罪犯老爸?更何况,我还把Ariel拉进了走私这潭泥沼,威胁她,逼迫她,她不会原谅我的。”

    他迟疑地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个信封,手有些颤抖。

    他在监狱里只看了日期最久远的那封信,就再也不敢看第二封。因为,那封信告诉他,他有可能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女儿!

    宗叔拿出那封被他拆开的信件,薄削的纸张落出来。

    阿堂,我知道我再也不能躺在你怀里跟你撒娇了,我写下这封信的时候,我们的宝宝已经三个月了,你不要担心,宝宝她很乖,在我逃亡的路上,她一直陪伴着我,是她支撑着我,我才活到现在。

    你不知道,当芮查德带着你的信物来找我,说你出事的时候,我有多伤心,多害怕,我还没有跟你分享我的喜悦,我还没告诉你,我怀了我们的宝宝。

    他说被仇人打中了眉心,他说你让他保护我逃走,可是,你知不知道,只有有你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没了你,就没了整个世界。我想去找你,我想跟着你走,可是……我们的宝宝怎么办?宝宝,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降临到我的肚子里?

    ……

    阿堂,你离开我已经两个月了,对不起,我已经结了婚,因为我要给宝宝一个家,给她一个身份,我不能让她被追杀。阿堂,你放心,我会把我们的宝宝抚养长大,我会告诉她,她有一个很爱她的爹地……

    再次看到这封信,宗叔心里五味杂陈,还好,他没有害死自己的女儿,还好。他一直以为,当初是阿情出卖了他,与死对头联合想杀了他,所以,他恨她入骨。

    当他第一眼见到顾伊的时候,就在顾伊身上看到了顾念情的影子,他把她带回去,染黑他,束缚她,就是要让她不能像那个女人一样离开他。

    仇恨蒙蔽了他的双眼,让他差点酿成了大错,他甚至都不敢问顾伊顾念情葬在哪儿,他根本没有脸去见她。

    握着那厚厚的信件,宗叔突然没了一封一封去看它的勇气,可是,心里又极其渴望知道阿情跟他说了些什么。

    他拿出下面的一封,打开,这一封,只有薄薄的一张纸,上面的字有些漂浮,痕迹极浅:

    阿堂,我终于可以去找你了,我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我放弃了小伊,因为我做不到让你一个人在那边孤独无依。

    我整日用工作麻痹自己,让自己不去想你,可是,每每入夜,思念如蛛丝一样缠绕的我透不过气。我看着小伊趴在我床边担忧的眼神,我知道,我在透支我的身体,可是,我想快点见到你啊。

    我们的女儿已经长大了,我想她能够负责自己的人生。阿堂,我想去找你了,你不会不要我吧?很快,我知道,我的生命不多了,很快我就可以去找你了。我唯一不放心的,就是我们的女儿,我给她的关心太少,太少,希望她不要怪我……

    伊宗堂(宗叔)可以想到顾念情病入膏肓之时,握着笔在纸张上艰难的一笔一划写下这些字,他可以想到他的阿情生无可恋的眼神,可是,该死的他,却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

    他把脸埋在手里,巨大的悲恸让他整个人受到冲击,这就是他二十多年的恨,他恨得,是一个爱他至深的人啊!

    Irvine把车停下,静默着,没有打扰那个沉浸在自责愧疚中的老人。

    机场响起播报航班的广播,Irvine拿出手机递过去,“义父,飞机就要起飞了,您给Ariel打个电话吧。”

    “走吧。”宗叔没有接电话,而是径自下了车,手里一直宝贝般抱着那个盒子,这是她留给他的唯一的念想。

    “可是……”可是他们以后没有机会再来中国了,而他知道,顾伊是不会回组织的。

    “她不会想知道她有这么一个父亲的。”是的,一直为自己的事业感到自得的他,头一次感觉自己所做的是多么见不得人。

    宗叔过了安检,在警察的督送下,上了飞机。

    顾伊和楚炎鹤赶到机场的时候,飞往加拿大的飞机已经起飞了。

    两个人只好返回去。

    “哎那是……”顾伊趴在汽车窗口,指着奔驰过去的轿车。

    “危险,把窗户关上。”红灯变绿灯,楚炎鹤把顾伊那边的车窗摇上,才发动车子,“怎么了?想什么呢?”楚炎鹤见顾伊心不在焉的样子。

    “我刚刚好像看到那辆minicooper上的人好像……”好像沈仁贤,顾伊揉了揉自己眼睛,不可能啊,“大概是我看错了。”

    “嗯,你的确该休息休息补充一下眼力了,你老公我对于这个最在行了。”楚炎鹤以为顾伊是看到什么明星帅哥了,也没在意,拉着顾伊的手按在小炎鹤身上示意。

    下一刻,车厢里爆出一声狮吼,“楚炎鹤,你怎么不去死!”

    赵之杏放下电话,手里的毛衣针被她狠狠的掰断,狐狸精,又是那个狐狸精!

    她本以为,沈仁贤有过那一次,就收敛了,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有联系!

    赵之杏摔了手里的织了一半的围巾,鞋子踩在上面踏过去,她今天,一定要去教训教训那个狐狸精,想当年,她是征服裙下之臣的时候,这小狐狸精还没出生呢!跟她斗,也不掂量掂量!

    可惜,赵之杏忘了,她比新一代小狐狸精少了最重要的一点,年轻!

    通过刚才的谈话,赵之杏知道,他们要去沈氏。这非常让赵之杏受不了,沈仁贤竟然让这小狐狸精去公司!他不怕她把他的财产给卷走了吗?

    赵之杏打扮了一番,让司机把自己送到沈氏去。

    “小薛,你不用等我了,一会儿我会和老沈一块回家。”小薛长得还不错,是赵之杏新雇的司机,今年二十二岁,以前的老司机辞职回去养老去了。

    赵之杏踩着高跟鞋噔噔的进去,她来过一次,做前台的就是有这种本事,对于重要人物,只一眼,他们就记住了,“夫人,要不要给老板打个电话?”前台小姐的眼神有些暧昧不明,还带了些幸灾乐祸藏在眼底。

    “不用,老沈工作那么忙,别打扰他。”赵之杏怎么会忽视前台小姐的眼神,她更加肯定,那骚狐狸就在这里。

    赵之杏上了电梯,直奔总裁办公室,到了办公室前,却被沈仁贤的秘书拦了下来,“对不起,请问您有预约吗?”

    这秘书,一看就是新来的。

    “没有,我是你们老板的老婆!”赵之杏把自己的身份亮出来。

    “对不起,与总裁见面需要预约。”秘书一板一眼的执行着自己的职责。

    “我说了我是……”

    “您可以先在这里坐一下,总裁正在工作,一会儿我可以向总裁汇报您来了。”秘书端过一杯速溶咖啡给赵之杏,便进了对面敞开的办公室里工作去了,留下赵之杏一个人大眼瞪小眼。

    赵之杏把一次性杯子一推,站起来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前,刚要敲门,里面传出一个甜腻娇嗲的声音,“honey,你弄得人家好疼啊……”

    着急的小小少

    听得到里面那个发浪的声音,赵之杏简直是怒火攻心,但是,她知道这个时候,她不能气冲冲的闯进去,那样,只会引起沈仁贤对她的反感,反倒是把沈仁贤从自己身边推远了,让那小骚狐狸占了便宜。

    赵之杏压下心里的妒火,压制着自己的节奏敲门,一声一声,极为耐心的敲着沈仁贤办公室的门。她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声音。她就不信,沈仁贤能不理会这敲门声,不管工作!

    “honey,别闹了,有人敲门呢。”娇滴滴的声音又响起来,音尾处还带着动情的低喘。

    “别管它,我们做我们的……”沈仁贤回道,话还没说完,就被女人高亢的尖叫声给掩盖了过去,丝毫不管这是什么地方。或者,那个女人就是故意的,故意让所有人都听到她的声音,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在沈仁贤的办公室里做了什么。

    低低的喘息声,混杂着女人的低哼,男人的粗喘,声声yín靡,不堪入耳。赵之杏敲在门上的手紧攥成拳,她恨不得一脚踢进去,把那对狗男女抓个正着,可是,理智告诉她,不行,绝对不行!

    她沉住气,又敲了三声门,她听到里面传出那个女人尖细的声音,“honey,你太棒了,我都要被你给榨干了,你抱我去洗澡嘛。”

    虽然没有听到回答,但是,听到那略微沉的脚步声,赵之杏已经知道答案了。沈仁贤,这个从来都是她伺候着的男人,现在,竟然去伺候一个小狐狸精?!

    她捧在心上的男人,就是让他去伺候一个如此上不了台面的女人的?她怎能甘心!

    站在门外,她甚至都能想象的出他们是怎样的赤裸相对,怎样在浴室里上演激情一幕,那个她等了二十多年,付出了二十多年的男人,怎样去疼爱另一个女人。

    “哎,你怎么在这儿啊?哎,你还敲门,打扰总裁工作,走走,你再这样,我就叫保安了。”秘书去楼下拿了下文件,一回来就看到赵之杏站总裁办公室门口,还动手敲门,这老板是最不喜欢工作的时候被人打扰的,尤其是近段时间,她可不想因为这个中老年妇女丢了工作。

    “你是什么东西,我来找我自己丈夫还用你同意?”赵之杏憋着的火全发在了秘书身上,“给我把你们老板叫出来!不然你就等着卷铺盖走人!”

    到时候,沈仁贤一开门,看到开门的是秘书,还是她,这可是有很大差别。

    秘书没听明白似的看了赵之杏一眼,这个女人以为自己是谁呢,还真把自己当总裁夫人啊,不过她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依旧保持着公式化的礼貌,“对不起,总裁正在谈工作,夫人您若是有事情,可以等总裁工作完了在找他。”

    沈仁贤带着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进办公室,他们虽然在表面上不会说什么,私下也会八卦,大家心里都明白两个人是什么关系,这个时候去敲门,傻子才往枪口上撞呢。

    秘书说完,就回了自己办公室,留赵之杏一个人在那里生闷气。

    可她怎能就这么算了?难道让她眼睁睁的看着那小狐狸精勾引她老公?那她也太窝囊了。

    好,她就在这里等着,她就不信,沈仁贤和那小骚狐狸不出来了!她就来个当场抓奸!

    想通了,赵之杏就平静了,她坐在办公室外,守株待兔。

    就在赵之杏等的耐心快用尽了的时候,办公室的门打开了,那个令赵之杏憎恶的女声又响起了,“honey,今晚我等你哦……”甚至,她还听到了亲吻的声音。

    这简直是太过分了,公司里这么多人,他们竟然毫不避讳!要不是她今天来,这女人是不是就在公司里取她而代之了!

    “老沈。”赵之杏脸上带着笑,出现在正腻在一起的两人面前。

    “之杏?”沈仁贤心下一惊,她怎会在这里?却是立刻调整了表情,“之杏,你什么时候来的?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赵之杏不说话,眼睛瞄着那个衣着暴露的女人。现在已是冬天,她竟然穿着一身深V领长裙,外面套了一件皮草短衣,皮草的衣襟大大的开着,正好能让人看到V领下露出的高耸沟壑。

    那红润的嘴唇,锁骨上的痕迹,无不显示着刚才在办公室里发生了这样激情的一幕。

    “那个小梁,你回去跟李总说,我很期待这次我们的合作。”沈仁贤见赵之杏的眼睛看向女子,忙出声。

    “那还多谢沈老板,我们李总一直期待和您的合作,祝我们合作愉快。”女子伸出染了红指甲的纤纤玉手,沈仁贤握了上去。

    可是,看在赵之杏眼里,怎么看怎么透着股女干情的味道。

    偏偏,这两个人还握起来没完了,“老沈,既然梁小姐有事,咱们也别耽误人家。”

    其实,这两个人也就是行正常的握手礼,可是,看在赵之杏眼里,这两个人就是勾勾搭搭的暧昧不清。

    “那小梁你去吧,跟李总说,这工程就按我们之前谈的来。”沈仁贤意味深长的望了女子小梁一眼。

    小梁自然明白沈仁贤的暗示,他这是在说,一切照他们的约会来,今晚,还是睡在她那儿。

    “沈总真是爽快之人,我呀,就爱和您这样的人谈生意……”

    “老沈,我有事找你。”赵之杏见这两人你来我往的还客气个没完了,她虽然听不懂两个人之间的画外音,但是,一听到他们两个人旁若无人的说话,她心里就不舒服。

    “既然沈总有事,我就先告辞了。”小梁娇滴滴的冲沈仁贤笑了笑,那瞄了眼影带了假睫毛的眸子眨了眨,随后挑衅的瞟了赵之杏一眼,踩着高跟鞋,扭着臀走了。

    “你找我什么事?”小梁走了,沈仁贤脸上换了副不痛不痒的表情,想来,刚才在外面锲而不舍敲门的,就是这个老太婆吧?

    至于赵之杏会不会听到他和小梁做那档子事,沈仁贤是一点也不在乎,她赵之杏是谁?他们有领过结婚证吗?

    说到底,他沈仁贤还是个单身汉。

    再说,就算她看到了,她能怎么样?她敢跟自己翻脸吗?

    这一点,沈仁贤是把赵之杏拿捏的透透的。

    显然,赵之杏也知道,自己不能和沈仁贤翻脸。

    “我这不是刚去看了蔚微,就顺路到你这里来看看,你工作也别太累,这整天在公司里熬夜加班怎能行,该回家睡觉了,还得回家睡觉。”沈仁贤不回家的时候,都用公司加班,或者是应酬之类的搪塞赵之杏。

    “还不是楚炎鹤那小子把投资给撤了,要不是我帮着你女儿去找人,他能把投资……算了,你多去看看她吧,一个人在里面也怪难受的。”沈仁贤这一句话把赵之杏伤了个彻底,也堵了个彻底。

    他说,“你女儿”,是的,若不是他没有后代,他根本就不会承认杨蔚微这个女儿,更何况,这还是个只会给他带来麻烦与坏名声的女儿。

    而他拿楚炎鹤撤资直接挡下了赵之杏想让他想办法救杨蔚微的想法。

    “老沈,蔚微也是你的女儿……”赵之杏有些委屈,她知道,杨蔚微不争气,可是,那也是他们的孩子啊,唉,若是她能给沈仁贤生个儿子,地位就稳固了。

    “好了好了,你多去看看就好了,我会在狱里多打点打点,让她好好养胎。”沈仁贤不耐烦的坐在办公桌后,翻开文件,准备工作。这个样子,已经是在赶人的意思了。

    “我知道,我今天和陈太太打牌的时候,听说她家小叔子被外面的女人骗了钱跑了,现在正拖欠了大笔债务被各方追债呢。你说这男人也是,家里有个贤惠持家的老婆还不满足,这不,小三卷着钱跑了,谁管他?还不是一日夫妻百日恩的老婆?他老婆为了给他借钱,和家里都闹翻……”

    “我要工作了,你打电话叫小薛来接你回家吧。”沈仁贤这是怎么听怎么不舒服,他不耐烦的说道:“以后别和那些嚼舌根子的女人在一块,没事就出来逛逛街,别一天到晚的打听别人的八卦。”

    “老沈,你要注意休息啊,今晚我给你煲汤。”赵之杏也没打算多待,在沈仁贤这里,她就是暗暗警示一下,也不能拿他怎么办,她还惦记着那小骚狐狸呢。

    “今晚你就不用忙了,我还要和李总谈生意。”沈仁贤在赵之杏开门迈出去的时候开口。

    赵之杏脚步一滞,攥了攥拳头,没说什么,快步走了出去。

    她匆匆赶下楼,正好见那小狐狸精拉开车门要进去。

    “你给我站住!”赵之杏挎着包跑了过去,什么话没说,上去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你个疯女人干什么?”小梁捂着脸,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