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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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的电话

    杨蔚微在和女人聊了几句,看到女人眸中闪过兴奋地光,心中滑过算计,“记住,有些东西是要自己去争取的。”

    看着女人若有所思,杨蔚微嘴角牵起一抹笑,扭着身子走了。

    车子本来是向着屈宅开的,可是,一想到婆婆那哀怨忧愁的嘴脸,杨蔚微的好心情一下子蔫了下去。想到还在监狱里囚着的屈铭枫,她握着方向盘的手勾成爪,狠狠的抓在上面。顾伊!顾伊!都是因为她,因为她,枫才受了那么多苦,因为她,害得她财去家破。

    猛地调转车头,杨蔚微把车子向着沈宅开去。

    进门的时候,吴嫂脸上的不恭敬点燃了她本就不平静的心,伸手推了吴嫂一把,还不解气,一挥手甩了一个耳光,高傲的睨着捂脸的吴嫂:“看什么看?你只不过是个佣人,以后见了我要称呼大小姐,而不是杨小姐!”

    杨小姐,杨小姐,只不过是一个姓氏,就把她给打入了平民的行列,她有什么比不过顾伊?凭什么顾伊是千金大小姐出身,她就合该在冷漠毫无人情味儿的孤儿院里长大?

    凭什么顾伊有疼她爱她的丈夫,自己却要为枫担惊受怕?

    越是想,对顾伊的恨便会深一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顾伊。如果顾伊四年前就已经死了,那么,现在她应该过着沈家大小姐的生活,享受着枫对她的爱。

    对,如果顾伊死了,这一切都应该是她的。

    赵之杏听到声音赶出来,就看到杨蔚微站在门口和吴嫂对视,看着吴嫂捂着脸偏向一旁,赵之杏了然,却没有责备杨蔚微,“怎么火气这么大?走,跟妈回屋里说说话。”

    看都没看吴嫂一眼,赵之杏拉着杨蔚微进了自己的卧室。

    若不是因为沈仁贤不同意,她早就想把吴嫂给赶走了。一个佣人,却处处以老人自居,还时不时的给她这个夫人脸色,有哪个人能受得了?

    要不是顾忌着沈仁贤的感受,赵之杏早把吴嫂给打发了。可是,沈仁贤的感受……赵之杏摇摇头,让满心的怨气挥散开。

    她自然知道沈仁贤留下吴嫂的原因,因为吴嫂是顾念情娘家的人,因为吴嫂是顾念情的亲人。

    “妈?”杨蔚微叫了第二声,赵之杏才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怎么跟个老不死的生什么气?”赵之杏面带关怀,她知道屈家出的事儿,可是对方是顾伊和楚炎鹤,这让她无能为力。看着杨蔚微眼下的黑眼圈和略微粗糙的皮肤,赵之杏心疼的摸了摸杨蔚微有些瘦削的脸颊,“这几天很辛苦吧?”

    “妈……”杨蔚微扑进赵之杏怀里,这么多天,她在婆婆面前都不敢泄露自己的感情,到了这里,她终于可以尽情的发泄了,杨蔚微揪着赵之杏的衣服嘤嘤的哭,“妈,你说她为什么不死,为什么不死,她还回来干什么?”

    “蔚微闭嘴!”赵之杏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她紧张的看了房门,见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杨蔚微给锁上了,才舒了一口气,“以后这种话不许在沈宅说。”

    杨蔚微也知道自己太过大意了,她摸了摸眼泪坐起来,沙哑的声音里透着股恨意,“妈,我想让她死,我想让她死!她死了,我们都解脱了,我们可以过上我们想要的生活。”

    “蔚微,这是赌气的话。”赵之杏声音温和,像是在哄撒娇的女儿。

    杨蔚微却从刚才的疯狂中冷静下来了,是啊,这是赌气的话,现在让顾伊死,哪有那么容易?

    更何况,她身边还有一个楚炎鹤。

    对,只要把他俩分开,只要让他们反目成仇,顾伊就会变得孤立无援,到时候……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把枫给救出来。

    本来,杨蔚微还寄希望于屈母,可是,看到屈母这几天忙碌的不着家,每次回来,脸上的表情便凝重一分,杨蔚微就知道,屈母的办法也行不通。

    “妈,你去求求爸爸,你让爸去找顾伊说说,让她放了枫,好不好?”杨蔚微渴求的抱着赵之杏,为了屈铭枫的事情,她已经心力交瘁了,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蔚微你……”赵之杏无奈的摇摇头,“蔚微,你别傻了,顾伊知道你爸故意让她嫁给铭枫,她怎么还会听你爸的?再说,你……”赵之杏欲言又止,看到杨蔚微憔悴的样子,把话吞回肚子里去。

    “不,她会听,顾伊会听,只要咱们给她点甜头,让她感动,让她心生感激,她一定会听爸的话。”是的,杨蔚微把顾伊摸得很透,顾伊便是那种,你给她一分帮助,她便会感激涕零,还你十分的人,但是,杨蔚微忘了,她了解的,是那个四年前的顾伊,而不是现在的对亲情已经冷了心的顾伊。

    见赵之杏不点头,杨蔚微就一直求,她摇着赵之杏,声泪俱下,“妈,你就去跟爸说说,我求求你了,你跟爸说一声,让他把枫给救出来吧。何况铭枫出来,对爸也有好处啊。”

    因为屈式遭到重创,沈仁贤为自己的公司忙得焦头烂额,如果屈铭枫能够安然出来,这对沈仁贤是个不小的诱惑。

    可是,赵之杏摇头否定了杨蔚微的提议,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般开口:“蔚微,你别再管屈铭枫的事情了,他现在这样,可能一辈子就在牢里老死了,难道,你真要耗上自己的大好年华等他一辈子?”

    “妈你……你怎么会说这种话?”杨蔚微不相信这样无情的话,是从赵之杏嘴里说出来的。她以为,赵之杏是懂她的爱情的,因为她不是也无名无份的守了沈仁贤二三十年吗?

    “蔚微,这不一样,我跟着老沈,起码我们生活在一起,我可以天天看到他。可是你呢,你要是继续跟屈铭枫在一起就是守活寡。蔚微,你听妈一句劝,离开屈铭枫,他现在这个样子,你就算离开,外人也不能说什么。”

    “不,妈,我不会离开枫。你跟着爸这么多年,没有爱情,没有激情,你都过来了,我和枫有爱情,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杨蔚微想起她和屈铭枫美好的初遇,虽然是她设计好的,但是,那样浪漫的邂逅还是让她一直珍藏在心底。

    “蔚微!”听到杨蔚微对自己和沈仁贤评头论足,赵之杏有些生气,是的,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沈仁贤不爱她的事实。

    赵之杏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怒意平复下来,“蔚微,你为屈铭枫做的已经够多了,可是你得到了什么?”

    “为了帮他拓展事业,你进演艺圈,努力往上爬。为了给他筹措资金,你……我帮你偷了顾念情的遗嘱,现在,为了救他,你还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要是让老沈知道我动了顾念情的东西,他会立刻把我给赶出去?”不,赶出去,还是最轻的惩罚。

    而且,既然顾伊在着手收回遗产,她早晚会知道遗嘱的事情。现在,屈铭枫买凶杀人的案子,正好可以转移顾伊的注意力,在某种程度上,赵之杏是不想屈铭枫出来的,因为……她看了看陷入情网中的杨蔚微,屈铭枫也许并不是她的良人,不值得她的疯狂。

    “原来你担心的就是你自己,妈,算我找错了人,你就守着沈仁贤那个老头子,无情无爱的过一辈子吧。”听到赵之杏最后一句话,杨蔚微红了眼,什么为她着想,不过是怕砸了自己沈家夫人的位子罢了。

    “蔚微你去哪?”赵之杏拉住去开门的杨蔚微,知道她误会了自己,心底却是深深喟叹,“蔚微,不是妈不帮你,你真的无能为力,更何况,你这样做,值得吗?你确定屈铭枫是爱你的吗?”

    作为一个过来人,赵之杏不止一次的看到屈铭枫的视线环绕在顾伊身上,那种神情,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热切,要隐藏,却又情不自禁。

    “妈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挑拨我和枫……妈,我知道你对我好,怕我受到枫的连累,可是我不怕,我爱他,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杨蔚微看着赵之杏的眼睛说道:“就像你甘愿没有名分的跟在沈仁贤身边一样,妈,你怎么能体会不了我对枫的爱呢?”

    体会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赵之杏可以让自己深陷爱情的泥沼无法自拔,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杨蔚微步入自己的后尘。

    “蔚微,你该知道,你和我的情况并不同。顾念情死了,都说活人争不过死人,可是,陪在老沈身边的,永远都是我。顾念情和老沈在一起的日子,都不及我的四分之一,你说,我是赢了,还是输了?”想起顾念情的每年回来一次,如同客人探亲一般,一股子满足感油然而生,是的,那个时候,她就是沈家的女主人,而顾念情,只是客。

    杨蔚微静静的听着赵之杏的劝说,在听到顾念情死了时,眸中幽光一闪,她霍然抬头,眼神yīn幽,把赵之杏吓了一跳。

    “妈,我有办法了,我们可以利用顾念情的死,你还记得当年……只要我们把事情告诉顾伊,我就不相信她还能跟楚炎鹤在一起,还能跟自己的仇人在一起。”杨蔚微眼神发亮,就算不能尽快救出枫,她也要顾伊不得安生。

    “对,我要报复顾伊那个贱人,我要告诉她,看着她痛不欲生看着她悔恨不已。”杨蔚微越说越兴奋,好像已经看到了顾伊匍匐在她的脚下,她甚至手舞足蹈起来。任凭赵之杏叫了好几声,都没有收回神智。

    “妈,你说,顾伊要是知道她妈是怎么死的,她会是什么表情?”杨蔚微的脸扭曲着,嘴角的笑也被曲折成骇人的弧度。

    “蔚微,你不能这么做,你……要是你爸知道了,饶不了我们。”赵之杏怎么也没想到,杨蔚微会想起这件事来,这件事,对她们两人来说,简直就是讳莫如深。

    “妈你还说你不是为了你自己,你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怕沈仁贤知道,我看你是这些年过富太太日子过的舍不得了,我怎么忘了,你本来就是个自私无情的女人,你的眼里只有你自己!”

    “好,你守着你的无名无份的沈太太,你守着沈仁贤那老头干瘪的身体过吧。他能给你什么?你知道什么是快感吗?”

    “啪——!”赵之杏气得身子直抖。

    “我做这些都是为了谁?”赵之杏看着杨蔚微脸上的指痕心疼,伸手去碰,却被杨蔚微躲开,“蔚微,你怎么就不明白?为了一个屈铭枫,你舍弃那么多,根本不值得,屈铭枫心里爱的,根本就不是你,你……你做这些,都是一厢情愿。你认为,如果所有的事情曝光,屈铭枫会站在你这边吗?”

    “会,一定会,因为我是他的妻子!”杨蔚微看着赵之杏的眼睛,说的斩钉截铁。

    这般肯定,不知道是说给别人听,还是说给她自己听。

    杨蔚微心里却有自己的打算,不管屈铭枫心里想的是谁,只要她守在他身边,只要她把他救出来,屈铭枫就会对她死心塌地,就会跟她在一起一辈子。

    这是她的一个机会,不是吗?

    既然和赵之杏说的不投机,杨蔚微也懒得在这里浪费时间,临走之前,赵之杏一再叮嘱她,不许她把当年的事情给抖搂出来,不然,沈仁贤要是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

    杨蔚微不置可否,她现在只想去见屈铭枫。

    自从屈铭枫被抓紧监狱里,她还没有见过他。

    之前,是他自己拒绝一切探视,现在,她可以去看看他了。

    杨蔚微探视屈铭枫的时候,心情激动,错过了屈铭枫眼底闪过的失落。

    “枫,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一定。”杨蔚微隔着玻璃看着消瘦的屈铭枫,手掌隔着玻璃印在他的脸上。

    “蔚微你不用安慰我,小伊恨透了我,怎么会让我出去?”屈铭枫的语气透着落寞,若说在知道想要杀害顾伊的不是自己的母亲后,屈铭枫对顾伊还抱有一丝丝的幻想,当顾伊和楚炎鹤来,亲口告诉他,他这么多年来,所谓的报仇,所谓的坚持,只不过是一场荒唐的时候,他的那一丝丝的希望便化为灰烬了。

    “枫,你不欠顾伊的,为什么她不想让你出去,你就不争取了?”一听到屈铭枫叫顾伊叫的那么亲昵,杨蔚微心底便涌上一股酸意。

    在赵之杏面前,她可以斩钉截铁的骗自己,说屈铭枫爱的是自己,可是当面对屈铭枫,当谈起顾伊时屈铭枫脸部线条的柔和……杨蔚微吸了口气,告诉自己,那都是因为愧疚,屈铭枫本就不是一个心狠的人,他对顾伊,只不过是愧疚。

    “蔚微我……的确是我对不起小伊……我……我根本就没有资格找她报仇。”没有资格,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屈家的人。

    “我知道你为了救我去找过小伊,以后,别再找她……麻烦了。”顾伊上次来,显然把杨蔚微的所作所为都说给屈铭枫听了。

    可这话,听在杨蔚微耳里,却极不是滋味,屈铭枫这是在为了顾伊而责备她吗?

    可是,她是为了他啊!

    “枫,你爱我么?”爱我吗?

    “蔚微,是我对不起你,拖累了你,你要是……你找个好男人吧。”杨蔚微对屈铭枫来说,是相互搀扶一路走来的盟友、朋友、夫妻,最后一层关系,让他带上了责任的锁链,所以,他娶杨蔚微,他疼她关心她。

    “屈铭枫你……”不回答,是爱还是不爱?杨蔚微无法相信屈铭枫的话,他竟然让她另寻避所,他竟然要和她离婚!

    杨蔚微激动地推开椅子站起来,双手扒着厚厚的玻璃,把自己整个人挤在上面,对着屈铭枫历数她为他做的所有,她疯狂的拍着玻璃,引来警察的强行制止。

    这边陷入一片混乱,那边,却是静谧的很。

    楚炎鹤抱着顾伊躺在床上,满足的喟叹一声,累了这么多天终于可以歇会了。他手指在渴望已久的瓷白上游弋,让她绽放如掌中鲜花,感受着花朵微微舒展时瘙痒着手心带来的层层酥麻。

    “伊伊……”楚炎鹤哑着声音,凑上去。

    顾伊无力的躲开,“今天太累了。”

    “不行,你还欠我好多次呢。”楚炎鹤耍无赖,整个人往上凑,手指甲恶劣的扫了一下樱花。

    “嗯你……”

    不识趣的电话突兀的响起来,破坏了一室的旖旎,楚炎鹤在顾伊的催促下,不耐烦的接起来,“喂你是……什么!”

    楚炎鹤翻身坐起,也不管自己还赤裸着,便走向阳台,显然,这个电话,他不想让顾伊听见。

    二少被下药

    楚炎鹤说了几句,挂上电话,回到卧室就可是穿衣服。顾伊跟着坐起来,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要出去?”

    “嗯,你乖乖睡觉,我很快就会回来。”楚炎鹤在顾伊额上印了一个吻。

    “我跟你去。”顾伊没有遵从楚炎鹤的安排,因为,她听到刚才那个电话里的声音是个女人的声音,而且,很熟悉。

    不是她不相信楚炎鹤,而是女人直觉告诉她,她应该跟着去。

    “看来我刚才是不够努力,没让媳妇儿满足?”楚炎鹤的手不怀好意的摸了进去,引来顾伊一阵娇嗔。

    用这事儿来转移话题,显然,楚炎鹤是不想让顾伊跟着去的。

    越是这样,顾伊越是想要跟着去,尤其那个声音还如此的耳熟。

    顾伊一把抓住楚炎鹤作乱的手,毫不留情的给拽出来,声音稍稍放柔了些,“你不在,我一个人睡不着。”

    如此依赖的话,楚炎鹤听了自然心花怒放,“但是你去了,不许下车。”

    “好,我就是想要陪着你。”男人果然都受不了女人的柔情攻势,尤其还是自己爱的女人。顾伊很少会表现的这么依赖楚炎鹤,这一次,顾伊示弱,楚炎鹤自然是什么都答应。

    本来,也不是要对顾伊隐瞒什么,只不过……

    两个人一起上了车,顾伊一句话也没有问,只是安静的坐在副驾驶上玩着手机。

    车子越开越偏僻,离开了主干道,进入崎岖不平的小路,顾伊狐疑的看着黑漆漆的窗外,因为远离公路,只有微弱的月光照着大地。

    汽车的前灯一亮,月光的照射也弱的隐在黑暗里了。

    看出顾伊的疑惑,楚炎鹤开口解释道:“有人在这里被车撞了,救护车找不到确切位置。”

    顾伊抬眼睨了楚炎鹤一眼,他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不睡觉,来当志愿者?

    “这个人,你也认识。”楚炎鹤又加了一句。

    顾伊还想问什么,突然看见前面路中央站了一个人,忙提醒楚炎鹤。

    楚炎鹤一个急刹车,汽车甩出去好几米,打了几个旋儿才停下。

    楚炎鹤紧张的查看顾伊的状况,推开车门揪住那个不知死活的人就要挥手打下去。

    “楚先生是我,是我……”那人扒着楚炎鹤的手,喘着粗气。

    “人呢?”楚炎鹤当然知道是阿芳,不然,还有谁会在这深更半夜的在一条荒无人烟的路上。

    “在那儿,在那儿,楚先生,你快去看看姐姐吧,我怕……我怕……”阿芳哽咽着,肩膀微微耸动。可想,一个女人大晚上的在一条偏僻的路上守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有多么的害怕。

    楚炎鹤却没空理会阿芳的害怕和楚楚可怜,他向着路边躺在地上的黑影走过去,借着汽车的灯光,看见丽姐躺在地上,眼睛紧紧的闭着,身上的衣服被血染得通红。

    “过来,把人搬到车上去。”楚炎鹤试了试丽姐的鼻息,人还活着。

    “哎。”阿芳小跑着过去,看到浑身是血的丽姐,手伸出来,又缩回去,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她不是你姐吗?你害怕什么?”一个凉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阿芳吓得一哆嗦,差点坐在地上。

    顾伊从后面走出来,蹲下身和楚炎鹤把丽姐抬到车上,“我已经给救护车打过电话了,汽车一上高速,他们就会接应。”

    毕竟,有医护人员在场,还可以做一些简单的处理。

    “谢谢夫人。”阿芳不情愿的坐在汽车后排,和丽姐坐在一起。

    “楚先生,我就知道你是好人,我们姐妹俩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这么晚了把你给找来。我知道姐姐帮过你,我不该拿这个作为要求,而且夫人也已经给过我们姐妹钱了,可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阿芳哭诉着。

    这是在告诉楚炎鹤,顾伊早就知道丽姐有帮过楚炎鹤,顾伊却拿钱把她们给打发走了。

    楚炎鹤看了顾伊一眼,顾伊磊落的回过去,引得楚炎鹤一阵低笑,“小狐狸在跟他斗气呢?”

    “钱是我让伊伊给的,我知道丽姐为了能让我母亲在公墓里下葬,去陪了那个老不死的,我也没什么好给你们的,就让伊伊给了你们些做补偿。”是的,孟禾当初能够在家乡下葬,是丽姐用自己的身体换来的。

    楚炎鹤也是今晚才知道,要不是阿芳打电话的时候,把这个事儿给说出来,他是不会爱心泛滥,大半夜的跑到荒山野岭来救人的。

    就像顾伊想的,做好人好事,根本就不符合楚炎鹤的风格。

    其实,楚炎鹤和丽姐也只不过是有过几面之缘,当时,楚炎鹤还是一个街头混混,而丽姐也住在那片最脏最乱的穷人区,那时候的丽姐什么都做,干零工,接待男人。时间久了,自然混个脸熟。

    后来,楚炎鹤的母亲孟禾去世,是街坊邻居凑钱帮着办的,丽姐对楚炎鹤上心,就跟着楚炎鹤回了孟禾的老家。

    正好碰上楚炎鹤和村干部争吵,说什么都不让孟禾葬在村子里,说孟禾是村里的耻辱。其实,无非还是想要钱,只不过,那个时候的楚炎鹤连一个葬礼都给不了母亲,哪里有钱去贿赂村干部?

    是丽姐偷偷的跑去找了负责的人,用自己的身体给孟禾换了一个安身之所。

    所以,丽姐算是楚炎鹤的恩人。

    阿芳一听楚炎鹤这么说,她也不好在多嘴。本来是想挑拨楚炎鹤和顾伊的关系的,没想到楚炎鹤这么护着顾伊。

    阿芳不是傻子,她明显感觉出来,在她打电话向楚炎鹤求救的时候,楚炎鹤的不耐烦,可是,当她说出丽姐为他所做的事情的时候,楚炎鹤的声音才稍稍有所缓和。

    车子在中途把丽姐换上救护车,楚炎鹤开着车子跟在后面去了医院。

    “你不生气?”顾伊看着楚炎鹤,毕竟是自己瞒了他。

    “傻瓜,”楚炎鹤摸了摸顾伊的发顶,“我犯得着为一个外人去生你的气吗?”

    若是丽姐没有到家里来做保姆,楚炎鹤对她的印象说不定还会好一些,可是,她来了,那说明她是有企图的,对于有企图的女人,没有那个男人不反感。

    而且,这次的车祸……楚炎鹤眯起眼,这么晚了,又是在那么偏僻的地方,怎么会发生车祸?不过,丽姐身上的血又不像是假的。

    “放心,这种人,要的就是钱。”不是楚炎鹤不尊重她们姐妹俩,而是她们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尤其是那个阿芳。

    若说丽姐刚开始帮他,是出于真心,现在,那颗真心已经变质了。

    因为,楚炎鹤不再是当初那个和她同等地位的小混混,不再是她能够比肩的,她的心,自然也会发生变化。

    出于道义,楚炎鹤抱着顾伊,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等着医生的检查结果。

    阿芳坐在对面,不时地抬头看一眼楚炎鹤,楚炎鹤只当是没看见。

    倒是顾伊笑着开口:“阿芳有话要说?”

    “没,没有……”阿芳低下头搅着衣服,脸色微醺,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

    顾伊在楚炎鹤腰间的软肉出拧了一把,抿着嘴看他,把楚炎鹤看得心里毛毛的。

    女人之间的感觉是很敏感的,顾伊能够感觉出阿芳看楚炎鹤时,眼里的期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检查出来,丽姐只是胳膊骨折,其他地方有多处擦伤,但是不是什么重伤。

    “好了,既然丽姐没什么事,我和伊伊就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顾她。”楚炎鹤并没有给阿芳钱,而是把丽姐的医药费交了。

    回到家,顾伊躺在床上,看着楚炎鹤压过来,伸手一挡,“去洗洗,一身的血味儿。”

    “洗洗你就让我睡了吗?”楚炎鹤讨价还价,他可没忘了他的生宝宝大任,老爷子那边这几天可催的紧。尤其是闹出来屈铭枫是楚家的孩子,老爷子是越发想要一个自己的孙子。

    “好多女人等着你去睡呢,你去找她们去。”顾伊侧脸,避开楚炎鹤的吻,拽着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伊伊你吃醋了?”楚炎鹤咬着她的鼻尖儿,用犬牙细细的磨着。

    “才没有,有人替我分担,我高兴还来不及。”顾伊推开楚炎鹤坐起来,“没想到你小的时候,就那么受姐姐型的女人欢迎了。”

    “可是我只喜欢我媳妇儿你……”楚炎鹤眸子里染了慾色,声音低哑难耐,翻身把顾伊压倒,“伊伊,先让为夫吃饱了,再开批斗大会。”

    丽姐住院的这几天,顾伊会抽空买点补品去看看,楚炎鹤并没有出现过。丽姐总是一副很不好意的样子,顾伊也没说什么,闲聊几句就离开。

    一个月过去,丽姐的胳膊基本可以动了,只是不能够拿重的东西,阿芳终于忍耐到极限,给楚炎鹤打了电话。

    “我会让我的助理给你们安排住处。”楚炎鹤对着电话声音冷硬的说道。

    “楚先生,我知道你很忙,可是我们姐妹俩麻烦了你这么多,我想感谢一下你。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但你救了我姐的命,我一定要感谢一下你,不然,我心里会不舒服的,我会一辈子都过意不去,楚先生,请你不要拒绝。”阿芳没给楚炎鹤说话的机会,就连珠炮似的说了一通,

    楚炎鹤看了一下自己的日程表,“晚上九点以后我才有空。”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阿芳见楚炎鹤答应,连连点头,发觉楚炎鹤看不见自己的动作,激动的出声,好像这是多大的赏赐一样。

    楚炎鹤让梁向给阿芳姐妹俩找了一个普通的出租房,晚上快到十点了,才过去。

    阿芳站在楼底下等着,一看见楚炎鹤的车子,就迎了上来,见车子里只有楚炎鹤一个人,阿芳轻轻舒了口气,“楚先生吃过饭了吗?”

    “不是你要请我吃饭吗?难道是我会错意了?那我看我还是吃过饭在过来吧。”除了面对顾伊,这是楚炎鹤第一次开玩笑,阿芳有些受宠若惊。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楚先生,我嘴笨,不会说话,你别介意,我已经把饭菜做好了,就等你大驾光临呢。”

    楚炎鹤跟在阿芳后面上了楼,小区不大,就是普通打工者能租得起的房子,一个月几千块钱。看来梁向领会了他的意思,办的正和他的心意。

    楚炎鹤不缺钱,也不疼钱,但是,这钱也不能跟撒纸似的乱花,尤其还是花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本来阿芳就心思不纯,要是再给她找个豪华别墅或者五星级酒店住着,这个女人更要动歪歪脑筋了,所以,对于她们的安排,楚炎鹤是一切从简。

    推门进去,看到房间里的情景,楚炎鹤眼眸暗了暗,却什么都没说。

    “楚先生坐。”阿芳有些紧张,她桌子中央的蜡烛点上,关了房间的灯,只留一盏小小的撒发着紫色光芒的台灯,再加上橘色的蜡烛,生出一股暧昧之感。

    “丽姐呢?”楚炎鹤接过筷子,看着阿芳把自己面前的高脚杯倒满酒。

    “姐姐今天太累,先睡了,要不我把姐姐叫起来?”阿芳说着,已经要往丽姐的房间走了。

    “不用了,就我们两个人吃吧。”楚炎鹤率先拿起筷子,在阿芳期盼的目光下,没有对菜做任何评价。

    阿芳也不气馁,她拿起自己的筷子给楚炎鹤夹菜,被楚炎鹤挡了一下,“我不吃别人夹的菜。”

    阿芳尴尬的收回手,没话找话,“呵呵,我忘了你们是有讲究的,我也不知道你们平时吃饭是怎样的,就学了电视上搞了搞,这红酒也不贵,楚先生您可别嫌弃哦。”

    阿芳拿起酒杯,向楚炎鹤敬酒,楚炎鹤垂着的眸子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幽光,在抬眼,已经换上了往日的面无表情,“我也做过穷人,世上本来就没有穷人富人之分。”

    阿芳看着楚炎鹤仰头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心中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

    她又接着敬了几杯酒,楚炎鹤都喝了下去。

    当她敬第五杯酒的时候,楚炎鹤噗通一声,趴在桌子上。

    “楚先生?楚先生?”阿芳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轻轻摇了摇楚炎鹤,手指不受控制的摸上楚炎鹤后颈上的肌肤,那里是撒发着男性诱人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