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鱼菜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附体记 > 第三七章 东府少主

第三七章 东府少主(2/2)

回去先整治行李,往后筠儿住哪,你便住哪罢!」

    秃鹰强打精神,道:「是!」也自行离去了。

    纪红书咯咯笑道:「娘娘,你房中随便赏我个角落,让我对付一觉罢?」

    贾妃嗔道「呸!你爱睡哪,谁来管你!你只别大嘴长舌,唠叨没完,吵闹得人睡不成觉。」说着,贾妃玉手扶座,懒懒地支起身。忙了半夜,又经受几番刺激兴奋,贾妃似乎弱体难支,此时两颊透上病态的红晕,流媚飞艳,夺人眼目。

    纪红书抿嘴轻笑:「红书不敢。」

    早有侍侯的宫中丫鬟鱼贯而入,将贾妃扶下高座,往后院行去,我与纪红书在后相随。

    行经一道长廊,灯火稍暗,乘人不注意,纪红书有意无意地,轻轻撞了我肩侧一下,我面色一红,想起胡九说她曾治过「病」,却不知是怎么个法?常人即便人欲旺盛,也不至于去求治,想来那定是大特,奇难忍了。

    正胡思乱想间,贾妃忽停步回首,我吓了一跳,暗自庆幸没作出什么不雅举动,给她瞧见。不知为何,我竟格外在意自己于贾妃心目中的观感。

    纪红书倒不慌不忙,快步迎上,笑道:「娘娘有何吩咐?」

    贾妃微笑道:「我想起一事,你将筠儿带来,那头府上,霍氏不曾情急留难、拿刁撒泼么?」

    纪红书笑道:「我是在棋娘处悄悄将大公子请来的,未曾惊动府中他人,不过……」

    贾妃:「不过什么?」

    纪红书道:「依属下愚见,霍氏若知道此事,恐怕非但不会着急,还会暗自欢喜呢!」

    贾妃摇头道:「不见得,难道她会改了性子?」

    纪红书:「娘娘您想,大公子既已承继东府之位,那边府上的福分便沾不到了。贾似道原是另起炉灶的,他官居三品,子嗣眼看便可领受朝廷恩荫,将来递上折子时,必定舍长立嫡,写上二公子的名字。哼,放着朝廷的天恩雨露不沾,却跑到东府惹作甚?」

    贾妃「扑哧」一笑:「你这张臭嘴!把我东府说成什么了?也罢,这样也好,各走各的道儿,省得一家子人你争我夺、勾心斗角,成天惹烦!」

    纪红书笑道:「哎哟,我可替大公子叫屈,当年你力排众议,把东府老爷子的恩荫给了贾似道,他把官名拿走,大公子承继东府,只不过是受了个虚位,管一堆破烂事,岂不冤枉?」

    贾妃点头叹:「哎,你这人精儿,这你却不懂了——罢了,我也懒得跟你细说。」

    纪红书道:「娘娘把话头逗起,到了半截,自己却溜弯儿,真是岂有此理。看来,红书今夜体想睡个好觉了!」

    贾妃奇道:「这跟你睡觉有何关联?」

    纪红书道:「我要捉摸娘娘没说出嘴的半截话呀,我想呀想的,自然睡不成了!」

    贾妃笑道:「那你就熬夜苦思去罢!」

    说话间,众人到了后院厢房,贾妃派了两名宫装丫鬟,举灯引我到后边的一处房舍歇息。贾妃说是「邻室」,此房却与后院五间并连的厢房不在一处。我与两名丫鬟绕了一大圈,拐到了房后,踩着石头小道,在一小池之旁,院墙与前厢房背的犄角处,看见一间茅草铺顶的屋子。屋子一面靠着墙,一面贴着前边厢房,原来贾妃说的相邻,乃是背靠背呀。此屋隐身于后,似乎是取其僻静的意思,但厢房后边与另一院子之间并不开阔,此屋欲在内中取景,只有躲在最角落的地方了。

    推开房门,屋内本很洁净,两名宫装丫鬟却还忙于拂扫,我一抬头,望见迎面壁上横书一幅大字:

    「明月照我蓬山路」

    我一愣:「什么个意思?是励志之言么,不像,莫非哪个道士在这住过?」

    身后听得脚步声响,又来了两名丫鬟,其中一个是去过将军庙的那宫装少女,另一个抱着一团锦被,却不作宫内装扮,一张俏白的小脸儿像在绣着花儿的锦被上又开了朵大花,我细一瞧,正是那西湖阿九的孙女——小英。

    那去过将军庙的宫装少女似乎刚以冷水洗过倦容,此际容光焕发,眸色乌亮,望去更见娇俏,她笑道:「娘娘说道,此屋原是大公子的爷爷避俗静思之处,大公子的父亲当年调皮,也曾关禁于此,后又有不少族中子弟来这读过书,如今大公子又在此歇息,与贾氏一门可谓缘份不浅。大公子不惯熬夜,此屋悄静,正可早些安寝入睡。」

    我啊哦连声,道:「多谢姑姑美意!」心想,你这小姑娘,小乳不大,倒挺会装样儿,刚才见了我还躲闪有羞,如今羞色一点也不见了,像从未没发生过什么一般。

    屋中床上锦帐被枕齐全,我见她们在榻旁铺席置枕,心知抱来的锦被是给陪侍的丫鬟使用了,却不知她们中是谁留下?

    那去过将军庙的宫装少女接过锦帐,跪地俯身,于席上展开,道:「浣儿妹子,我在席下只垫了一层褥子,你要是怕冷,把被子叠一层在身下,卷过来睡。」

    小英「诶」的轻应了一声,不知这「浣儿」是东府给她取的小名,还是她原来就有这么一个乳名。她甚是害羞,似乎尚不惯侍侯他人,绞着双手,立在一旁,轻声道:「射月姐姐,你陪我一块罢?」

    「我倒想陪你说话,可是我们从宫中出来的……」那叫「射月」的俏宫女抬头瞄了我一眼:「没这个规矩哦!」

    浣儿于是面红无话,也不敢向我看上一眼。几名宫中丫鬟轻声嬉笑,左张右望,似乎对浣儿初次侍侯我夜寝,甚觉有趣。尤其是那叫「射月」的俏宫女,东瞅瞅,西摸摸,几乎是无事寻事,意在磨蹭,要等我与浣儿开口说话。

    我心中暗笑,装着毫无困意,踱步循壁打量,忽见榻侧壁上有些蜡痕,近看辩不出甚么,侧身移视,借着光亮回映,有几道潦草的笔迹,连猜带认,却是几行字,起首是:

    「大雨浇身,甚爽!野庙炙肉,甚爽!」

    下方是另一行字:

    「灵隐寺遇三美,极爽!」

    更下方又是一句:

    「诸君不知,此屋另有更爽处!」

    我心中一跳,好奇之念顿起,便想在四处找一找,有无「此屋另有更爽处」

    的提示,却只在方才几道小字的右上方,寻得一行细字:

    「妇人肥大,用一小男共交接,大俊也!」

    我险些失声惊笑,乖乖的娘!前辈同好荟萃于此,那真是失敬了!我对那「此屋另有更爽处」一句,尤有探究的兴致,只碍于几名丫鬟在侧,不便细搜。

    那叫「射月」的俏宫女,见看戏无望了,领着两个宫中丫鬟,过来告退,我忙转身遮壁,点头应声,目送她们离开。

    屋里只剩了一个浣儿,因船娘的缘故,我跟她实则「渊源非浅」,颇感亲近,只是此身非「我」,不便显露,故意问道:「你名叫浣儿?」

    「公子,」浣儿道:「你这是……你不认得我了?」

    她的回答让我大吃一惊,一瞬之间,我飞快转着念头,立知她不是认出我乃西湖上的小道士,而是另有其故。莫非她与贾大公子是旧识?看刚才情形,着实不像呀?

    「你忘啦?,陆小姐房中的蓝蓝,是我表姐,我们在陆府见过几面呀。」浣儿说起话后,脸上羞怯渐去,忽闪着乌溜溜的眼儿望人,正是我于西湖船上见过的神情。

    「啊,我大场大病之后,许多事都记不清了,这些日子,正时时为此烦恼呢!」

    我心下庆幸她与贾大公子并不是太熟,否则细谈起来更加难以应付。她说的陆小姐,莫非是贾大公子未过门的妻子陆小渔?

    「瞧,这是你送我的玉坠子。」浣儿从怀中掏出一个线穿的玉坠,拎在手中,闪闪晃晃,一副珍玩自喜的样子。

    这不像是要帮我忆起旧事,倒像是别有情怀。哪个少女不怀春呢,这贾大公子还真是多事,招惹人家小姑娘干嘛?东西不能乱给呀!

    我不想与她过多「忆旧」,故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道:「时候不早了,这就睡罢。」

    那浣儿闻言脸上一红,低声道:「我不大会侍侯人,你别见怪。」走近身来,助我宽衣。

    她比我矮半个头,低首之际,我望见她颈后肌肤细致净白,发根处生有稀疏的茸毛,更衬得一个「嫩」字,不由心中一动,暗道:「哎呀,这丫头长得一身好肉。」想是虽生于船家,家人不肯让她持活计,受那风吹日晒之苦,故娇养得一身子细皮,若是如此,为何又送进东府给人作丫鬟?

    在我的眼皮底下,那颈后嫩肌先是玉色生暖,染上一层薄薄淡晕,接着淡晕转浓,红迹更显,飞渡耳后。哈哈,这丫头发现我在打量,却是羞了。

    她才松开我外袍带结,我便道:「好啦,你自去睡罢!」转身走向榻处,脱鞋上床,放落锦帐,又探出一个头,见她正走去熄灭火烛,忙道:「等等,此屋太过偏僻,留着烛光也好。」

    浣儿应了是,转首轻笑道:「公子怕黑么?」

    我心道:「你才怕黑。」也不应声,转身向内,掀开靠墙一边的帐面,伸头出去,借着光亮,又去壁上找字,并无所获。正怏怏欲退,忽见壁上钉着一个木像,比榻面略高,想是镶饰榻侧书桌之用,方才志在搜字,并不在意,此时一看,见那木像乃采天然树根雕制釉面而成,咋看像个怒目僧,略一偏转,又像个女子,凑近一观,什么也不是,只见筋根扭结,凸凹有致。我见这木像模样特异,莫非有什么蹊跷?四面细观,只差了像底,见床榻距墙面尚有一尺有余,足可容身俯下,便俯扭头上望,见木像底座下方隐约有划迹,更是运足目力,果见顺着木质斑纹勾得有字,连带多出划迹也故意弄得曲曲弯弯,形同裂斑,若非有心人,加以揣摩,怎会想它是字?写的却是:

    「见木像,非君子即蠢人,皆须自掴三掌,见胡僧,君有梵缘,何不出妻让我,见女子,当浮一大白,且抠臀缝!」

    写到笔画繁多的字,多以偏旁部首或草字替代,后边一个「臀」字,则划叉示意,乃我自猜。

    我自然直奔臀缝而去,在那「女子」抠挖半天,指粗不得陷入,心火大起,使力一抠,竟揭起一片弯弯的薄木片,原来此处内里中空,木片于沟隙处隐去了接口,看着却与像身浑然一体,如实心一样。

    寻探至此,我隐约猜到「更爽处」其意所指了,间壁那边便是贾妃寝处,只怕往昔多半也是女子香闺,自往而今,都缤纷其私密风光,怎不得贾氏一门子弟前赴后继、颠倒其魂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