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三章 见面(2/2)

。还好,很多的东西,是男人之间的秘密,女人是不知道的。要不,这“马”还没等我们可爱的兄弟排骨上去,早就吐血身亡了。

    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实在太快。以前看到这话,我没在意,直到我看到狗日的二狗,才明白其中的真义。中午,九月的阳光炙热,我憋了很久的尿,只得匆匆跑向厕所。厕所的背后正在建学生公寓,工地上热火朝天,机器轰鸣。我突然很难过,我想起了我的弟弟,他现在也是一个民工。前不久打电话回家,父亲告诉我弟弟去南方打工了。

    我狠狠地朝厕所墙壁上浇了一泡热乎乎的尿,心里平静了许多。走出厕所,我使劲地拧起衣服扇了扇,拍掉身上的臭味。要不,大家在一起备课,闻到这味道,还不修理你。我可不想被大家从语言上羞辱,为保险起见,我冒着酷热,站了一会,尽量少一份臭气。

    这时,对面走来一肥头肥脑挺着硕大无朋的肚子的男子。我想,要这被外国人见了,保准他不敢笑话中国亏待教师。嘿嘿,你可以给中国教师长脸,好家伙!就在我们即将擦身而过时,我突然发现这张肥脸很熟悉,尤其是耳朵上那个牙齿印。

    我想起了,小时候,我和二狗打架,有一次,我被他压在身下,透不过气来,就狠狠地咬住他的耳朵。二狗惨叫一声,从我身上滚了下去。从那以后,二狗虽然比我胖,比我有力,但他服我,在童年和读初中的时候,他一直追随在我身后。很多的童年伙伴也惧怕我,就因为我狠。现在,我也不知道,那时候,我咋就有了狼气。在我看了《狼图腾》后,我思索,也许很久很久以前,我的祖先是居住在草原上的。无数变迁后,我的祖辈才来到了江南。

    “你是,你是孙林。”那肥人居然叫出了我的名字,我诧异。“我是二狗。”天啦,二狗。我这时也认出他了,我的目光久久停留在他的身上,可无论我怎么努力,也找不到一丝过去的熟悉,唯有他那我给他留的光荣印记。

    我们没见面已经整整9年,他初三没读完就南下打工了。在我不断地耗费父母汗水摔成八瓣的血汗钱的同时,我不断地耗费父母汗水摔成八瓣的血汗钱的同时,二狗源源不断地往家里寄钱。

    二狗的父亲每次去取钱,总是不忘剁几斤肉回来,犒劳自己,并到处说自己儿子的能力好,会挣钱。这很是让村里人眼红,乡亲们在接二狗父亲的烟抽时,都一个劲儿地奉承他生了个好儿子,有清福享。无数次,二狗父亲递烟给我父亲,总是说:“老孙,你怎么还一个劲儿地送崽读书。书读多了,不也是挣钱,你看,我家二狗照样在外面挣大钱。”

    那时候,父亲老是缄默不语。现在,我也不知道,作为他的儿子,在我出生时,又没什么大人物出生的祥光和异物出现,就这么铁定送我读书,而默默地承受来自各方面的压力。也许,在我父亲这样传统的农民意识里,仍旧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当然,答案在我母亲那里,就很简单了:从小我就细皮嫩肉的,体质也不是很好,当农民肯定吃不消。就这简朴的像乡下土坷垃一样的道理支撑着她,她含辛茹苦地送我读书。眼前的二狗,是我一段时间里的死敌,在我读高中的岁月里。

    放假回家,我一般呆在家里不出门。走在路上,总是有人或假惺惺地或好心好意地说:“大学生回来了。”“你爸妈在家里那么辛苦,你要努力啊。”听到前面的话,我不屑于回答,他们是想看我的笑话。

    从解放以来,我们村里除了一个人民公社时期保送的大学生,就没出过第二个。村里也有很多的有志青年努力,都以失败告终,其中还有一个人复习了六届,最后,患上了神经病。整天在村里嚷嚷:我要考大学,我要考大学。

    我知道我虽然进了一中,可要圆大学梦还八字没一撇。听到后面的话,我很难过。是啊,人家的孩子都寄钱给家里了,新房子也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我还在花父母的钱。我觉得自己是累赘、废物,忒难过的是过年,表弟他们聚在一块,说你挣了多少我挣了多少。我只得离开,懊丧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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