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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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二字是不是太重了呢,还要考虑阅读者的感受。其二,文章给人一种替老师们鸣冤诉苦寻求关注索要报酬和荣誉的感觉,写作态度能不能再客观些,让教师之外的读者也能够容易接受些。

    纪红飞说,目前教师的生活条件越往镇、村基层越差,越往中小学越差,最应受到关注的就是这些地方,用“生存”二字并不为过,至少比“生活”二字不痛不痒的好。

    方心宁认为,生活水平低并不代表不幸福,高收入也不代表生活的高质量。

    纪红飞认为,高也是相对高,而且还会有其它条件限制着,比如有个别的私立学校,收入倒挺高,但规定也多,比如学生投诉几次就解聘,老师得承受多大的心理负担?收入是上去了,心理负担也上去了。

    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不像是争论,倒像是吵架。

    肖叶蒙首先被吸引进来。她说:“我认为,老师的收入每年100万也不为多,因为我们不是在造机器,而是在培养人。只有一茬茬的公民素质提高了,才谈的上国家的兴旺发展。比如做买卖的,从这边买了到那边去卖,也就一点流通的贡献,凭什么就收入比我们高?”

    “王利威不也是买卖人吗?”一个老师说。

    “我就说他。”肖叶蒙一点也不避讳。

    “我倒不求每年挣100万,如果能把咱们的人事关系给解决了,我就很知足。我们现在跟临时工有什么区别?要什么没什么。我有个亲戚在北京一家打工子弟学校教学,连合同也不签,失业、养老、医疗三险全无,就是打‘黑工’,校长让你走就得走,整天不安心。他昨天给我打电话诉苦,可我也是一肚子的苦水没处倒呀。”一个老师说得更实际。

    “你们做梦吧。噫吁嚱!危乎难哉!调动之难,难于上青天。”

    “贫困的农村教师成了新兴的弱势群体,有人建议在‘五保户’的基础上为他们设立‘六保户’,我非常造成。同工不同酬,是教育发展区域不平衡的主要原因。”

    “可是,有了县直身份的,却少了工作的积极性。什么事情也不能两全其美。”

    “教育主管部门干什么去了?光坐在衙门里当老爷吗?”

    “这恐怕也不是一个部门能够协调的吧?”张风说。

    “古人就说,一年之计,莫如树谷;十年之计,莫如树木;终身之计,莫如树人。我们的工作这么重要,国家也这么重视,我们得到的回报为何就这样少呢?”牛真龄说。

    “主要是看你对回报的期望有多高了,太高了往往会失望。”赵芳说。

    大家争论一番,让纪红飞有了更大的收获。虽然大家的意见并不一致,但她从中听出了老师们心目中的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他们最需要的又是什么。方心宁还翻箱倒柜地找了几本书送她做参考。

    放学的时候,在走廊里,她追上方心宁说:“我请你吃饭,你帮我大忙了。”方心宁说:“这不算什么,有时间还是我请你吧。”纪红飞说:“那当然也行。”

    得,自己让她给绕进去了。方心宁有点哭笑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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