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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师妹现踪(1/2)

    去者不可追,孟雪歌心中对张书诚、钱功二人有了芥蒂,没想过去追迅急远扬的刺客。二个踪跃,来到钱功身畔,张书诚命丧当场,要想得知师妹下落,便只剩钱功一人。

    张武扬才初清醒,唯一的至亲就在眼前被人削去首级,落后孟雪歌几步距离,奔至失去首级的父亲身畔,紧紧抱着冰冷的残躯,欲哭无泪。

    孟雪歌弯下身子,待开口询问师妹下落,对于钱功的伤势,以孟雪歌看来,刺入之剑不深,伤口也未有血涌出,应是无碍才是。一声质问,伴随着高涨的杀意,“你,这一切是你主使的,是不是?”

    张武扬轻柔的放下父亲残躯后,以着凌厉的眼神盯着孟雪歌,孟雪歌心里一阵烦躁,张武扬明显的杀意,对孟雪歌而言极不好受,硬是忍着随之而起的杀机,孟雪歌头也不回的说:“不是!别来烦我!”

    “少盟主,别误会,这位是孟掌门,与那刺客绝不是一伙的,与你动手是受我与你爹所托,刺激你,让你恢复意识……”钱功断断续续的开口,急于解释。

    由于天资鲁钝,张武扬向来最是听钱功的话,回想一下,仍记得孤雁峰之战,自己浸入毒人血池等事,之后就完全没有记忆,钱功说的有道理,自己的意识确实是刚刚才清醒的。

    没有背后的杀意刺激,孟雪歌的烦躁消去,回首向着张武扬,“请你先等等,我有要事要请教钱总管。”转头再对着钱功,“我师妹到底在那里?”

    钱功呼出的气,形成了淡淡的白雾,“孟掌门,我对不起你……”上气不接下气的钱功,说了这二句,停下来大口喘着气。

    孟雪歌心里一凉,“我师妹怎么了,快告诉我!”

    “喂,你可不可以先让钱叔治好伤再问?”张武扬见孟雪歌如此咄咄逼人,完全不理会钱功的伤势,不由得的开口。

    孟雪歌倏地转头,身上散出惊人的寒意,脸色铁青,二眼不带半点情感,“你不要再打岔,否则休怪我不客气!”张武扬虽已清醒,但对毒人孟雪歌的惧意依然存在,见着孟雪歌森寒的脸,吓得退了二步,一句话都不敢说。

    “孟掌门,令夫人仍在洛阳,在太子秘府高手手中,目的是为了对付你,这事是我与盟主对不起你,请你谅解。”钱功一口气说出。

    师妹无碍,孟雪歌吁了一口气,“在洛阳的什么地方?”

    “在洛阳城东郊的白马古寺,只有那儿,安禄山的贼军才不敢前去骚扰。”

    “多少人在看守?”

    “我不知情,带走令夫人的是太子秘府高手,一位叫孔由、一位是王涣,那孔由因你之故断去一臂,对你恨之甚深,还特地向太子借了紫金剑对付你,你要小心,紫金剑锋利异常,据称是天下少数能伤你的神兵之一。”钱功一口气说完这一段话,脸上浮现红潮,显是回光返照之象。

    趁着气息平畅,钱功开口呼喊张武扬,“武扬,钱叔自小看你长大,你爹只有你一个儿子,正气盟你要接掌下去,但千万不要再受太子控制了,记得钱叔的交代,不管如何,要好好爱惜生命。”

    张武扬见孟雪歌陷入思索之中,不再那么吓人,懦弱的前进二步,来到钱功身旁,“杀我爹的是谁?”

    “那刺客曾在潼关刺杀过你爹,咱们调查过,应是高丽刺客卜旭日,受安禄山主使,现今安禄山势大,这仇是报不了的,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就算安禄山当了皇帝,我一样要杀。”张武扬的思想极为单纯,父亲既为人所杀,为人子者岂有不报仇的道理。

    知道了自己的杀父仇人,张武扬再也待不下去,那动手的女刺客绝不能放过,“钱叔,爹的身后事就麻烦你了,我要去追杀那刺客。”见钱功脸色红润,张武扬当真以为钱功已无碍,练武之人被刺一剑,没有那么容易就死,大不了绑上几圈,还不是马上就可持刀再厮杀,司空见惯。

    “等等……”钱功呼喊出声,张武扬担心钱功不让报仇,循着卜旭日远去的方向,急急的冲去,将钱功的呼唤给抛在脑后,全不知钱功命如风中残烛。

    孟雪歌既得知师妹下落,一颗心便悬在洛阳白马寺,钱功与张书诚与太子是一伙的,彼此之间已情义可言,与张武扬同样的想法,见钱功气息平复、脸色潮红,想来已无大碍,不愿再多作逗留,站起身子,连道别也不想提,转身待走。

    “孟掌门,请你等等,钱功有事相托。”钱功的声量低了下来,转眼之间,脸色已显苍白,上下牙齿甚至开始打起颤来。

    毕竟不是真正绝情之人,钱功语中带有浓浓的哀求之意,让孟雪歌停下脚步。

    身后钱功艰辛的匍匐前爬,手脚并用,来到张书诚的残躯,伸出五指完好的左手,颤抖的自张书诚腰间的革囊里掏出一面金色令牌。

    “钱功有事相托,不敢请孟掌门助少盟主一臂之力,但求孟掌门代钱功将正气盟盟主令牌交予少盟主。”钱功终究是钱功,若是孟雪歌允了此事,岂不是要去寻张武扬,依钱功对孟雪歌的了解,一旦见张武扬有难,孟雪歌是绝不会视若无睹的,这一来虽无法保张武扬性命无忧,至少多了一分希望。

    “你的伤并不重,江湖事已与我无关,寻了师妹,我就回转师门,再也不涉足江湖,那有闲功夫去替你完成此事。”

    钱功淡淡的笑了笑,“寒冰剑入体,除非钱功功力仍在,再加上具干阳真气的高手救治,那才有望得救。钱功自知命在旦夕,还请孟掌门看在映日刀的份上,了却钱功这临死的心愿。”

    握了握映日刀刀柄,孟雪歌舍不得将刀还去,迫不得已转过身来,待见了钱功此时脸上结了一层薄薄寒霜,惊觉钱功所言非虚,“你怎不早说,干阳真气我已练成。”急伸出掌要以真气助钱功疗伤。

    钱功无指的右掌摇摇,“不用了,我的内力全失,经不起干阳真气的冲击,没救了,你不用忙。只求你答允此事,过去的作为有太多的不得以,不敢奢求你的谅解,只求你看在少盟主与你有着相同的遭遇,多关照他,别让张家绝后。”

    钱功打蛇随棍上,要求的更多了。孟雪歌心中实在不愿应允,紧闭着嘴巴。

    钱功闭上眼,挣扎着不让自己陷入黑暗,体内传来冻入骨髓的刺痛,令人难受,孟雪歌若是一口答允,钱功还真不放心,如今闭口不说,钱功知道孟雪歌很看重承诺,此时只有等待。

    “令牌会交给张武扬,只是别指望我顾着他。”孟雪歌几经思索,终是狠不下心,只是不愿承担张武扬的生死。

    钱功动也不动,冰封的脸上漾出一抹微笑,孟雪歌见状,知钱功已去,伸出手硬是取下正气盟令牌,不知钱功有没有听到刚才那句话?孟雪歌心想,“当作钱功来不及听到答覆,不要理这件事。”随即这想法就被抛诸脑后,大丈夫立于世,一言既出,就算千辛万险,也要去作。“只是作不作的到,就要看天意了。”

    孟雪歌的心中偷偷加了这句话。